由侦探阁提供的《一剑独峰》的“第163章:重伤初愈”,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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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独峰并不知道自己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了,就算他知道,也做不了什么。等他再度苏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唔……”缓缓睁开双眼,盛独峰拿手揉了揉又涨又酸的额头,刚翻身从床上坐起来,耳边就响起了泷川祈鹤那疲惫但又惊喜无比的声音:“少主,你醒了?!”
“祈……祈鹤?”盛独峰愣了愣,循声望去。只见泷川祈鹤正跪着趴在自己的床边、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许是担心盛独峰大病初愈,受不了类似于拥抱等太强烈的动作,泷川祈鹤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用自己的双手轻轻覆盖在了前者的手上,以此来向盛独峰无声倾诉着自己的关心之情。
“小笨蛋,哭什么呀?我这不没事了嘛,”一睁眼就看到关心自己的人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无疑是人生一大幸事了。纵使坚强如盛独峰,此时也有些鼻子发酸了。感动之余,他主动伸手将泷川祈鹤拉进了怀里,
温柔地为她吻去了脸上的泪珠,随即满脸心疼的问道,“从我昏过去的时候起,你就一直守在我身边吗?其他人呢?他们为什么不来替你?”
“还有……这里是哪里啊?怎么不太像是咱们东煌宫的营地?”
“噗,少主,你一口气问了那么多问题,祈鹤究竟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啊?”原本泷川祈鹤还多多少少有些担心盛独峰并未完全痊愈,但现在见他说话如此利索、精神状态也非常不错,心里便有了底了,“此处是悬剑阁在汴京城中的一处隐秘藏身点,知道这里的仅有韩老前辈和云老前辈二人,所以绝对安全。因为韩老前辈他们担心会有心怀不轨之人在你昏迷的时候,暗中对你下黑手,所以才特意启用了这个地方,专门给你养伤用。咱爹也说了,有铸神老人和医圣坐镇守护的话,那就算阎王爷亲自上门,他们也能帮你挡回去!”
“至于其他人嘛,他们自然也都很关心你的,只不过是我让他们都先回去了。因为事情很多,又怕惹人注意,所以他们也没办法一直呆在这儿。不过这样也好,祈鹤可以亲眼目睹着少主醒来,然后再像以前在东煌宫的时候,独享少主的疼爱,”泷川祈鹤双手紧紧的环绕住了盛独峰的脖颈,恨不得与之融为一体、再不分离,“少主,你知道吗,当你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呼吸都差点停了。我真的好怕你会出什么意外。因为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天啊!天若塌了,我也……我也绝不会一个人苟活于世的……”
“瞎说什么傻话?我可是答应过你,要照顾你一辈子的,怎会狠心早早离开呢?还有啊,以后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挂在嘴边,忒不吉利。”盛独峰忍不住低声责备道。但看着自己怀里那紧闭双眼、彷佛是在害怕失去什么重要东西的泷川祈鹤,盛独峰最终还是没狠心责备太多。
“对不起,祈鹤。你一定很累了吧……”
就在二人越抱越紧、空气中的暧昧之意越来越浓的时候,屋门突然“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一条小缝。紧跟着,云是出那贼兮兮的大眼睛就从门缝里探了进来,盯着在床上相拥的二人“不怀好意”的贱笑道:
“盛大哥醒啦?哎哟哟,这才昏迷了多久,二位就猴急着腻歪上了?嘻嘻,爹,韩伯父,看来咱们得在外面等一会儿了,盛大哥和那个东瀛婆娘正忙着呢,不方便见客!”
泷川祈鹤和盛独峰被云是出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了一大跳,急忙红着脸松开了彼此。随后,屋外又炸起了云其疏愤怒的咆哮声:“那你还趴在那儿看什么?!赶紧给我过来!”
“这小丫头,真是招人嫌!”听着云是出那阴谋得逞般的银铃笑声,泷川祈鹤忍不住小声向盛独峰埋怨了起来,“少主,这丫头嘴皮子可刁了,先前她还说我是什么……什么从大
海东边飘来的婆娘!你听听,有这样子说人的嘛?我不管,今天当着云、韩二位前辈的面我可以暂时罢了,但日后,你必须要找个机会狠狠收拾她一顿!给我出出气!否则……哼!”
“好好好,一定一定,”盛独峰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泷川祈鹤的脸蛋,“是出的确调皮顽劣,但其本性还是不坏的。不过……既然夫人有令,那为夫一定会找机会好好为夫人出这口‘恶气’的!现在,还请夫人先消一消心头火,去把他们都请进来吧。咱们毕竟是晚辈,怎么能让长辈们在门外候着呢?”
“这还差不多!”泷川祈鹤这才重新展露出了笑容。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纷乱的长发后,才起身去给云是出等人开门。
不一会儿,云其疏、云是出、韩公望三人便在泷川祈鹤的带领下来在了盛独峰面前。盛独峰连忙主动迎了上去,先是拜了韩公望,然后才毕恭毕敬的向云其疏单膝下跪:“多谢云前辈救命之恩!若没有您,小子这次怕是性命不保啊!”
“哎,小事一桩,不足挂齿!”云其疏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盛独峰不用放在心上,“相比少堡主在夺剑场上为我正道武林所立下的功劳,云某这些份内事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啊!哦,少堡主快快请起,地上凉,可别刚好了旧伤、又得了新病啊。”
“爹,盛大哥身体好着呢,看这东瀛婆娘常年红润的面色就能看出了了,他哪那么容易得病?对了盛大哥,你昏迷的时候,我可是也帮了不少忙呢!”调侃完了泷川祈鹤,云是出又调皮的冲盛独峰眨了眨眼睛,“嘿嘿,你看这个医药费、苦力钱啥的,咱们什么时候一并给结……唉哟!爹,你打我干嘛?”
“臭丫头,大人说话,你乱插什么嘴?”尽管是当着外人的面,但云其疏依然没有给自己的女儿半分面子。在赏了她一巴掌后,当即毫不客气的指着屋外喝斥道,“成天浪荡不羁、口无遮拦,胜如登徒子!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有哪里像是个姑娘家?给我滚到外面面壁反省去!除非叫你,否则别出现在我们眼前!”
云是出捂着小脑袋、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但最终她还是没敢和自己的老爹去顶嘴,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少堡主请见谅,这臭丫头实在是太欠管教了,”骂走了云是出后,云其疏才饱含歉意的对盛独峰说道,“说起来,这也怪我。她娘亲走得早,我又是个……不怎么负责任的父亲,一直就没怎么用心管教过她。结果才让她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云前辈哪里话,是出机灵可爱、活泼善良,我们都很喜欢她的,”盛独峰边安慰云其疏、边偷偷瞟了眼一旁的泷川祈鹤,见后者冲自己微微摇头后,盛独峰才敢接着往下说,“而且是出不是已经继承了您许多医术吗?小小年纪就能和您一样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有女如此,您也应该满足了啊。小子斗胆,还请您暂息雷霆之怒,将是出叫回来吧。”
“少堡主不必为她说话,云某自己的女儿,自己心里明白,”云其疏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少堡主,其实在她娘亲怀是出的时候,我是很期待有一个儿子来继承我云家血脉的。结果没想到……所以是出来到这个世界上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一直很不喜欢她、视其为累赘。直到后来她娘亲离世,是出变成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后,我才开始慢慢地对她上心。但那时,她的性子已经定型,再想悉心教导、加以改正,已经迟了。”
“独峰,云老头其实是很爱他的女儿的,”一旁的韩公望也十分认真的对盛独峰说道,“只是这份爱,对他们父女二人来说,都晚了一些而已。不过好在,他们都等到了。”
盛独峰闻言,微微颔首。以前他听闻医圣对他的小女儿极为宠溺,想不到其中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屈折反转。如此说来的话,那云其疏原本应该是很不喜欢云是出的,只是后来他把对亡妻的爱与愧疚,全部移到了女儿身上而已。
“行了,云某的那些陈年旧事就此打住吧,不劳烦二位再继续探讨了,”云其疏似乎有些不想再继续回忆昔年的一些事情,当即强行结束了这个话题,“少堡主啊,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那云某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不知你是否愿意为云某解答啊?”
“云前辈但讲无妨。”
“你练的……究竟是什么功法?怎会如此古怪?”说到这儿,云其疏顺手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册子,一边翻找着什么东西,一边饶有兴趣的说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气息时而紊乱,时而平缓,有段时间甚至居然会自己运转、抵御外界的内力输送。要不是你当时确系昏迷无疑,我和韩公都差点以为你在装晕呢。”
“听不懂?那我换个说法吧。简而言之,就是你的身体里好像还存在着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个意识。当你神智昏迷、无法主宰自己的身体时,他就替你站了出来。而且他……似乎并不怎么友好。最直接的证明就是,今日你所受的内伤,并非拓跋城所造成的。”
“这……难道真如云丫头所言,是少主自己伤了自己?”泷川祈鹤惊讶道。
“是的。少堡主,容云某大胆猜测一下,那股力量你应该是很少动用吧?要不是今日为了维护我正道武林的颜面,你是绝不会轻易冒这个险的,”云其疏“啪”的一声合上了小册子,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个看似和这件事没什么关联的事情,“还有,你那东煌宫的宫主之位,真的像传闻中说得那般,是以外人身份另起炉灶、重新继承的吗?这个问题,还请少堡主如实相告。”
盛独峰心中一凛,他这才想起来,当初云其疏可是亲自给娘亲开过药方的啊!换句话讲,他也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知道东煌血脉是什么玩意儿的人。看他现在的这副模样,难不成……他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怎么办?盛独峰有些慌了。是如实相告,还是……打死也不承认?
毕竟东煌血脉可是有着“控制”这一诱人好处的啊!虽说云其疏成名已久、也不太像是什么坏人。但这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准啊。万一一个不小心传了出去,那自己以后就别想再过一天安稳日子了。
“……少堡主是不方便回答吗?”盛独峰和云其疏就这么对视了良久,最终,还是云其疏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少堡主不方便,那就算了。云某换个问题:少堡主在接手东煌宫的时候,可曾了解过这东煌宫的来历与往昔?”
“了解过一些,”盛独峰点点头,这个没什么不能回答的,“这东煌宫是为隐世门派,在中原名声不显,但在西北还是有些名气的。小子选择接手东煌宫,也正是看中了它的低调。”
“……没了?”见盛独峰没说两句就不说了,云其疏不禁奇怪道,“少堡主就没发现什么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吗?”
“没有,这只是小子用来锻炼自己的一个平台罢了。别说东煌,就是西煌、北煌、南煌、中煌,对小子来说都只是个名字与代号而已,没什么差。”
“那就好,那就好,”云其疏明显长舒了口气,随即自嘲的笑了笑,“如此说来,那应该是云某想多了。不过少堡主,这东煌宫虽然隐世,但在以前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啊。少堡主选择它作为锻炼的平台……说实话,这选择有些欠妥。好在前不久无妄台已经发声,与你东煌宫结盟、同进同退。有无妄台和盛家堡的名声作担保,这东煌宫也算是弃暗投明、正式成为我正道武林的一份子了。这步棋,少堡主走得好。”
“云前辈谬赞了。”
“行了云老头,碎碎叨叨说了那么多,你不烦别人还嫌烦咧!”韩公望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满的抱怨道,“你来不就是为了看看独峰是否还有恙吗?现在看也看了,赶紧滚回去睡觉吧。老夫还有事要和他说呢。”
“你这主人做的,也太无礼了吧?好歹我这两天也帮你救了不少人,如今在这儿陪盛少堡主多说几句话都不行了?”云其疏嘴上骂骂咧咧,但却并没有丝毫生气。显然是已经习惯了韩公望对他的态度,“少堡主,韩公所言不虚。云某此番来的确只是想看看少堡主是否还有恙的,至于刚刚那些话,全是临时起意,少堡主莫要放在心上。见少堡主生龙活虎,云某也就放心了。只是以后还请少堡主尽量别像今天这么冲动了,想要除魔卫道,方法有很多,并非一定要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明白了吗?”
“前辈教导,小子定铭记在心!”盛独峰感激的点了点头,“小子再谢云前辈救命大恩!日后您若有空,还请您与是出一道来无妄台或者我盛家堡作客,也好让小子尽一份孝心!”
“哈哈哈,那云某就提前先谢过了!”云其疏哈哈一笑,向韩公望悄悄地使了个眼色后,便急匆匆的带着云是出告辞了。
等云其疏和云是出二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后,韩公望才起身来在门口,探出头去左右望了望。确保没人后,才关紧房门,重新回来坐在了盛独峰床边上。
“独峰,按理说你刚刚恢复,现在就问你这些,可能有点不近人情。但……此事事关我悬剑阁安危,老夫还是得狠下心来问一问,”说到这儿,韩公望刻意的将声音压下了好几个档次,“那个内鬼,你可查到什么眉目了?”
听到韩公望提及内鬼一事,盛独峰的神色也迅速严肃了起来:“是,小子今日的确查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您请听我慢慢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