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月落屋梁》的“北沧江畔观梅”,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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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秦鸿等人将胸中豪情,峥嵘岁月和着潞州悦老酒吞到肚下,岁月渐蚀容颜,不改初心,家国情义,儿女情长,孤寒寂冷,热血衷肠都置于小小杯盏之中,举之仿佛千斤,饮之甜苦自知,放之声若铜钟,如果说有要说的话,要见的人,要商量的事,在这一夜他们俱都愿遂,酒是酒,但掺了一些莫名东西的酒又不能叫酒,一夜不醉,晨起,八目通红!
四人都是无根浮萍罢了,无老可养,无亲可拜,晨起双双坐在秦鸿家门外西南老石上,看着早起拜年,喜气洋洋的村人们,羡慕不已,俗话说,家有一老,犹胜一宝,这些小小年纪便参加赤袍军集训的男人,自然跟亲人聚少离多,到这个年纪,家里还有长辈的,只是凤毛麟角了。
天色于辰初渐亮,习惯早起的少年们,已经在院子里练拳了,栗磊已经修习了内劲,便不在花大时间投在这基础功夫上,坐在一边手捧豆浆油条看着两个少年一板一眼的演练功夫,两个少年忍不住给他翻白眼,像想起什么似的,秦晨问道
“栗大公子,那天你使的《双虹贯日》,我也得了一本,但招式不全,据说是缺失了半步,而且是双刀刀法,见你
左手用剑使出,莫不是隐藏实力,还是只有半部?”
栗磊听后一怔,道一声好眼力,然后解释道“这刀谱确实是《双虹贯日》,我曾习刀,只因机缘得“不周”所以改而为剑,见你刀法施展畅快,我便以剑御刀法,试试你的刀力,怎么?你有那另半部《双虹贯日》?我也不知这刀谱不知道有什么蹊跷,竟然被一分为二!”
秦晨听后停下动作,从怀里拿出另外半本《双虹贯日》,丢给栗磊验看,见与自己所习刀谱不同,说道“刀谱上看倒是大不同,但一时看不出蹊跷”
说着,从自己怀中取另外半部刀谱一并丢给秦晨,继续道“我有更好的剑谱,这半本便赠送给你,作为你我世交的见面礼”
秦晨也不推辞,将刀谱顺势揣入怀中,道“多谢了”
栗磊视线突然被秦晨花刀吸引,站起身来放下碗筷,走到秦晨面前,说道“兄弟手中的花刀可借我一观?”
秦晨倒转花刀把刀柄递给栗磊,无意间栗磊触碰到秦晨的手,猛地一缩,问道“兄弟,你的手怎么如此冰凉?”
秦晨也才想起在斗方山涅凡池洗骨伐髓的事情,回到“不知,洗了个澡就成这样了,夏不惧热,冬不畏寒”
栗磊也没多想,从秦晨手中重新接过花刀,入手沉甸甸,花样浮夸至极,与他的“不周”类似,怪不得能吸引他的目光。栗磊接过刀顺势挽了几个刀花,只觉刀身配比均衡,刀感略绵,没猜错刀中还有减震功效,仔细一看,刀口却有个崩口,栗磊认为是硬抗自己“不周”时候崩坏了,想想能被“不周”砍中而不崩断,也算的上是好兵器了,反手递给秦晨,说道“兄弟的这把花刀倒也非凡,来历我暂且不知,但足够你用的上几年,不过比凯凯的那把彻夜寒还是要差一些”
秦晨笑着接过刀“就是路边捡的一把样刀,初见觉丑,后渐渐入眼,索性先用便是”
栗磊“嗯”了一声,继续去吃自己的豆浆油条了
门外,秦晨老爹秦鸿他们陆续走进了院子,看来酒醒的差不多了,眼睛也没有那么通红了,栗兆天看见院中扎马的秦晨二人,突然一拍脑袋道“险些忘了”
说罢,从怀里拿出两个薄薄的金牌,金牌上带花穗,牌上浮雕一头麒麟,背面纹一“栗”字,显然并非羽国流通的金币,而是饰品或者信物!栗磊一看父亲拿出这两张金牌,当下有些嫉妒的说道“父亲....这..”
栗兆天虎目瞪了儿子一眼,栗磊便不再多言,兆天迈步走向前,把两枚金牌分发给王凯、秦晨两人,说道“六子跟我要这金牌好久了,我没给他,是想让他专心把武艺给我学好,还没有让他行走天下的打算,昨夜我说过要送你们礼物,这就是,别的不敢说,在羽国,见这个金牌便同见我本人,除了军队无法调度外,哪里都去的”
秦晨推辞道“兆天伯伯,这礼物太贵重,我们兄弟不敢收,万一招惹了
麻烦,还要您给善后”
这下,秦鸿、波海、王虎和栗兆天都哈哈大笑起来,栗兆天回头对秦鸿说“老二,你交给孩子们什么都好,就是别交给他们见外!”说罢,转身对着秦晨和王凯补充道“长者辞,不可辞,知道吗?还有,以后说不定羽国,不,整个中原的江湖都要看你们这帮年轻人的了,就当伯伯给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攒份香火情,你们两个小家伙可不能不领情!”
说罢,眉毛一挑,秦晨和王虎当然乐的收下此物。
众人吃早饭的时候,秦鸿问道“有很多年没去北沧江畔看那十里梅花了,想来那老爷子也已经作古了,当年可把虎子的屁股揍开了花,还记得吗?今天咱们送出这供养钱,去看看梅花如何?温月,自打有了晨儿后,你也再没提过赏梅”
温月没有说话,夹起一根油条替秦鸿放入碗中
王虎则憋的满脸通红,半响吐出一句话“那老爷子手劲真大,要不是我给你们几个扛着,看那天不把你打废了....辰敕...”这两个字说出口,王虎就觉得有点不对,便没有往下继续说
波海接着王虎的话说道“要不是辰敕背你,你自己都走不回去...”
众人哈哈大笑,都说王虎那时候没出息
门口的两驾马车,足够载得了一行人,每驾马车5个人刚好,因为是访友,栗兆天早就遣奴仆回家过年了,这下,几个大老爷们不得不轮流赶车,在家门口兜兜转转一刻钟才正式起了步
秦晨上了马车,这两驾马车绝对是他见过最豪华的了,每个车驾均四批骏马,全白色,轮毂较之寻常车驾高大,车内不知道运用了什么办法,让乘客如履平地,车内足够5人坐下,中间的伏桌上摆放了提前准备好的零食,伏桌下储存了淡水,车内用毛皮包裹,隔寒保温,顶部是三颗夜明珠,夜晚比油灯更亮,车尾配了一方小床,可供轮休,因需要
一人驾车,其余四人在车厢里更觉宽敞,车内铺就了半寸余厚的地毯,软硬适中。
北沧江在潞治城西南,此去约150里,如果沿途欣赏风景的话,需要在明日才能到达,一行人本就是为了风景去的,又何必骑驴找驴?一路沿
官道向南而去,正值初一时分,路上多是徒步行人,中间
穿越了不知道几个村,几个镇,倒也算是一帆风顺。兴致起时,至山林便就把车驾停下,四个男人提硬弓进山打猎,虽然多是些狍子、野兔之类的小动物,但也足够一行人果腹,没有必要专门进城。
百里之后,便是潞治城的城墙,城墙高大,乌黑砖瓦,将“城”与“村镇”严格的划分开,城门高近三丈,门厚超过2尺,城楼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站着全副武装的甲士,城墙砌的平如地面,如像攀援而上,非绝顶高手不可为。
王凯远远地把金牌带有“栗”字一面亮出,城门吏连忙疏散人群,为两驾马车让路,远远地深施一躬,王凯见着金牌果然好使,名不虚传,满意的将它揣到怀中
这是秦晨和王凯第一次进城,穿过长长的城门洞,眼前的景象对于两个少年来说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人太多了,街道上车水马龙,形形色色,八门俱齐,即便是在这大年初一的时候,潞治城这样的城市也不缺讨生活的人。街道上全部铺就了青砖,严丝合缝,通常两边都是商铺,抬眼望去没有破落户,房屋与北翟村或者牛蹄镇也是大不同,建筑多为3层,类似潞王宫酒楼的样式,齐齐正正,秦晨都猜测是不是工匠们用尺子比划着设计建筑的,最高的建筑也没有超出城墙高度的,马车一进城就一路朝西南走去,因为路都是笔直的,要先朝西,再朝南走。
在城里行了20里,便到了北沧江的支流地带,也就是潞治城的西南方位,这里是城里有钱人住的地方,江水为活水,不结冰,生活于这里的居民房屋大都建在水边,城墙便,寓意“依山傍水”,行进用马车已经不便,因水系四通八达,桥梁众多,显然用船行进更为方便。
一艘中型楼船足够载这十口人了,一天赶路也看过了,也玩过了,一致商定明日再行,潞治城有三大景,其中一景离秦鸿他们此时的位置很近,名为“龙湾”,据说在潞治城内的支流里的鲤鱼们,会在亥初经由支流汇聚出城,鲤鱼在北方常被叫做水龙,被视作蛟龙化身,所以万鲤归江的景观,此地便被称为龙湾。有些运气好的人,还可以在亥时的江面上,看见一条条约2丈长的大鱼,潞治城的人称其为龙王,是来饥接贪玩的孩子们回家的。
龙湾这个地方坐落了一座大酒楼,名为府元,酒楼高几乎与城墙齐平,在每个包房都设置了观光阳台,因为紧邻龙湾,夜晚酒店会点亮巨型篝火,通过特制宝石使光亮折射道支流中,绝对是看万鲤归江的最好体验
这个大酒楼着实有些颠覆秦晨他们的认知,想象中的皇宫也不过如此,富力堂皇都不必细说了,连伙计都是穿着考究的锦衫,跟别处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伙计都是年芳十八上下的少女,胭脂水粉细抹,气质脱俗专业,不必细说。
府元酒楼里似乎铺就了地龙,不论在什么角落,都很暖和,全无寒冷感觉,当然,这个对于秦晨和王凯来说,本来就是无所谓的。
“不好意思,府元酒楼已经客满,烦请客观移驾他处,谢谢!”
这声音真是扫兴,王凯又拿出那张金牌递给了眼前这位态度诚恳的姑娘,姑娘只看了一眼,便将一行人引至最好的楼层,最豪华的包间,这年头开酒店、酒楼、青楼、赌场等买卖的,眼力见必须要有,即便她不知道这块牌子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也不会选择怠慢。其实这样的包间,也是提前预留出来的,不对外招待,为的就是这样的“万一”
府元的老板是个瘦高的中年人,听说才从老爷子手里接过这偌大的家业,根基不稳,一来不敢节外生枝,而来也需广结善缘才行,将酒楼管理道这样,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不,手里捧了一坛最好的
醉虎酒,蹬蹬蹬敲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而进,自来熟般的说道
“各位,我是本店的掌柜,姓孙,名兆杰,特为各位上宾送上一坛上好的
醉虎酒,这可是当今栗
大将军最爱喝的酒,请各位品尝”
说罢,给每个人斟了一小杯,掌柜何等眼里,一眼看出眼前的白袍男子器宇不凡,举杯道“祝各位心情愉快”,说罢,一饮而尽
栗兆天等人也给面子,饮罢,掌柜的告辞,从头到尾没有再问一行人的身份
栗兆天笑道“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