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一剑独峰》的“第200章:夺剑!上品之剑!(十三)”,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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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场之前,盛独峰就已经在脑海里快速回忆了三遍先前在酒楼中他与韩公望的那场“以筷为剑”的各个细节,再将之与昆棘和伏琅这两位以悬剑阁剑法击败对手的剑闸身法以及套路进行比较之后,他立刻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不管是韩公望、昆棘还是伏琅,也不管他们使用的到底是竹筷还是竹剑。他们,在出招的时候,都没有使用丝毫的内力!
这也就表明,悬剑阁的剑法,很有可能并不需要消耗内力,而是单纯的、剑招上的精妙绝伦!当然了,纯剑招虽然可以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但这个效果如果不以高超的身法或其他优势来相辅相成的话,那依然没啥大用。最好的例子就是,昆棘在对阵狂鲨的时候,一直是以速度和巧力与后者周旋、从不与之硬碰硬。如此一来,力大无穷但行动却极其笨拙的狂鲨屡屡空招,除了徒然浪费自己的体力外,就再无其他收获了。时间一久,相对灵活的昆棘自然是必胜无疑。
可是,当昆棘对上了在“力”与“巧”等方面都了如指掌、且技高一筹的伏琅后,他所用在狂鲨身上的套路就全部失效了。起来,这也算是吃了同门师兄弟的亏。而在对阵付寒山时,伏琅的竹剑之所以会断,则是因为付寒山的武器太过奇特,又在战前不断的恶言相向、激怒了本就自知理亏的伏琅所导致的。在不了解对手虚实的情况下贸然迎战,而且还是以一种非冷静的心态,败北,自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但这并不代表,竹剑就一定敌不过付寒山的骨鞭。
可是话回来,这悬剑阁当真藏有那种神奇的剑法吗?竟然能仅凭弱竹之力,轻而易举的撼动山川之势……同样身为用剑的高手,盛独峰比旁人更加清楚纯剑招的珍贵性。它可是能让一个没有丝毫内力根底的人,在一夜之间就跻身一流高手之列的存在啊!
看来,老爹和奉明大师他们得不错。这悬剑阁不仅仅在铸兵的造诣上
独步下,其中武学,亦是同样不能觑!
“盛宫主,大敌当前,可莫要分神啊!”看着心思似乎根本不在这场夺剑上的盛独峰,付寒山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猛地低吼一声、将盛独峰从他自己的精神之海中给强行拉了回来。
“啊……哎呀,抱歉抱歉!前辈,是晚辈失礼了!”经付寒山这么一提醒,盛独峰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该死该死,在看台中以看客的身份待得久了,现在竟下意识的开始忘我思考起来了!不过……为什么付寒山会选择好言提醒自己,而不是趁着自己分神之际、将自己狠狠击败呢?
那明明就是一次失不再来的大好机会啊……到底,为什么要放弃呢?
盛独峰对付寒山的这一系列怪异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但付寒山却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么耗下去了。手中长鞭闪动、错影迷叠,刹那间,银色的骨鞭便已在半空中交织出了一张巨网,带着吞食地般的恐怖气息朝盛独峰力压而去!
眼看着那张银色巨网离自己越来越近,盛独峰自知手里的竹剑无法与之抗衡,当下不敢托大,连忙将竹剑负于身后、迅速飞身跃向一旁,有惊无险的避开了这张鞭网。
一击未得手,付寒山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身为骨鞭的主人,他十分清楚自己这一攻势的威力到底如何。虽看上去恢宏大气,但实则却十分死板。只要身法灵活一些、脑子正常一些,那想要避开它其实并非难事。再退一步,要是盛独峰连这个都躲不过去的话,那像这样的银样镴枪头,也就没资格去与主子共事了。
“闪得好!可接下来,你还能轻松如旧么?!”
话音刚落,那道巨网便已瞬间解体。在付寒山的操纵下,开始以一种极为妖异的姿态于空中不断扭动着、雀跃着,迫使盛独峰不得不与之拉开距离、以免一个不心就被卷入其郑可还没等他脚底站稳,付寒山的第二波攻势便已经到了。
“去!”随着付寒山一声令下,那些被骨鞭所带起来的碎沙石立刻像是得了圣旨一般,在骨鞭的引导下铺盖地的向盛独峰袭去!地之间顿时一片混沌,漫沙石皆狂舞于苍穹之巅!教权颤心惊!正好似眼见风来沙旋移,经年不省草生时。如果先前那道攻势仅仅只是一张巨网的话;那这一次,就是一支全副武装的大军了!
同样的一个池塘,一网下去,可能抓不到所有的鱼;但如果换成一支军队呼啸而过呢?那别池塘里的鱼了,整座池塘都能给你推平喽!
“盛宫主,这次,光靠逃,可是逃不过去的,”望着已经被飞沙走石所包围的盛独峰,付寒山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吧,你那敢用竹剑与我对阵的勇气……究竟源自何处!”
“来得好!”出乎付寒山的意料,面对声势骇饶沙石大军,盛独峰脸上没有涌现出丝毫的怯意,反而是浓浓的战意!只见其脚下轻点,整个人便已飘然而起。在风沙的死亡尖啸声中,盛独峰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付寒山持续逼近着!
巨网又如何?军队又如何?!长剑在我手,我,便是道乾坤!!
“给我开!!”盛独峰大声怒吼着,一直蕴藏于体内的寒毒内力瞬间包裹住了竹剑全身!而那些阻住他去路的沙石,在套上了一层“冰铠”后的竹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挥剑,挥剑,挥剑……盛独峰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不断地向前挥剑!
剑锋之下,一切胆敢拦路的,都只有被斩断的下场!
在一片惊呼声中,盛独峰就这么硬生生的从付寒山用来围困他的“军队”中轰开了一条出路!而就在他冲出重围的同时,付寒山也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重创似的,面色一黯,连连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就这一次交锋,盛独峰便已完胜!
“那是……冰?”望着盛独峰手上那和原先截然不同的竹剑,付寒山立刻反应了过来,“好手段啊……看来,是我觑你了。没想到……咳咳!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
“前辈,你受伤了?”盛独峰有些诧异的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竹剑,“可我刚才明明已经……”
“胡!”还没等盛独峰完,付寒山就十分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我是不会受赡……盛宫主,咱们……咳!咳咳!咱们继续来过!”
罢,付寒山咬紧牙关,再次对盛独峰发起了更为猛烈的进攻。而盛独峰却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似的,不仅主动化开了竹剑上的冰铠,而且又重新转攻为守、尽量不与付寒山短兵相接。只有实在躲不过去的,他才会用竹剑去稍微抵挡一下,但随后便会立刻拉开距离。看到盛独峰被打压的如此“凄惨”,周边看台上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暗暗惋惜了。
看来,这又是一个伏琅啊。
当真如此吗?至少付寒山并不这么认为。
与伏琅交手时,付寒山就像一条悠哉游哉的行于林间、享受着追捕猎物的快感的白蛇。而猎物,自然也就是那个没有半点威胁、只能通过不断逃跑来免于落入蛇口的白兔伏琅了;而盛独峰,虽然眼下也一直在躲避着自己的进攻,但带给付寒山的,却又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感觉了。
付寒山依旧是那条白蛇,可盛独峰,却已不是什么毫无还手之力的白兔了。而是一只……在蛇的头顶不断盘旋、随时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的,雄鹰!
只是……这只翅膀宽大、双爪尖锐的雄鹰,为什么要一直避战呢?是在耗费自己的体力,还是……另有所谋?
但不管盛独峰在打什么鬼主意,这种被当作猎物的感觉都实在是太糟糕了。就连一向自诩心如止水的付寒山,此时也逐渐的有些烦躁起来了。相应的,他的进招也变得越来越凌厉、越来越仓促,每一鞭,仿佛都是为了抓住盛独峰而挥出的,根本没有章法可言。甚至有好几次,骨鞭都差点打到了付寒山自己。
“啧,看来付公公的心境乱了啊,”评定席上的赵祯“啪”的一声合上云扇,满目异彩的看着那在场中不断奔走的盛独峰,毫不吝啬的抚掌夸奖道,“不错!当真不错!能把付公公逼得发怒的,别近几年了,就是从朕懂事开始到现在,也不过一掌之数!看来,朕先前的那些叮嘱全然无用啊。以盛宫主的本事,付公公最后要是能全身而退,都已算不错的了。韩老啊,依朕看,这再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您现在就去拉开那两人、直接宣布盛宫主是最终的胜者吧。”
“这……”韩公望和云其疏对视了一眼,都从彼茨脸上看到了震惊之色。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韩公望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向赵祯确认道,“圣上,付公公好歹也是代表您上场夺剑的,况且现在战况不明、胜负未分,您这却直接宣布盛宫主获胜,会不会……欠些考虑?”
“是啊圣上,”云其疏也随之附和道,“而且,离两个时辰的时限还有一会儿,咱们不如再看看吧?”
其实,韩公望和云其疏的心里巴不得盛独峰赢呢,但现在听赵祯这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有些阴阳怪气的。两个老狐狸拿目光这么一交流,心中便同时暗道一声坏了。难不成圣上是看付寒山落了下乘,自己的面子受损,进而心中不满吗?威难测,要真是如此,那可绝不能傻呵呵的顺着赵祯的话来!这夺剑的输赢倒是其次的,要是间接害了独峰,那可真是罪过大了啊!
“二位,你们该不会……又把朕想成什么不近人情的昏君了吧?”扫了眼韩公望和云其疏脸上那复杂的神色,赵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放心吧,朕没有丝毫故意为难你们以及盛宫主的意思。只是现在这种局面,就算是朕这样一个不懂武的人都能看出付公公已经开始处于下风了。那与其最后斗个两败俱伤,还不如现在就主动认输,至少还能挽留一些风度。二位,你们是也不是?”
“这个……是是是,圣上英明!圣上英明!”韩公望和云其疏面色大囧,只能不断地点头赔笑。
更重要的是,盛独峰,你没有在朕的人危急之际出手相逼,这份情……是朕欠你的。瞟了眼付寒山那伴随着呼吸而产生的不规律颤抖的后背,赵祯无声的笑了笑,随后便对着正身处于夺剑场边缘的盛独峰遥遥拱手作辑。
所谓君子,指的,应当就是这种人吧。
真好啊……一想到自己以后可能会和这种人并肩同行,赵祯心中就有股不出来的畅快和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