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一剑独峰》的“第154章:新的线索”,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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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走了林石后,盛独峰才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立刻带着手下众人大步向最顶层的韩公望书房而去。原本,盛独峰考虑到与凤楼中可能会有些什么暗门或者上锁房间之类的地方,故而还特意准备了破门工具。可当他来在书房前、轻轻拿手一推,才发现这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是因为外面戒备森严,里面才会如此随意吗?又或者……是某人捷足先登了?
盛独峰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两面堆积如小山般的卷宗陈列柜立刻步入眼帘。粗粗扫了一眼,这狭窄的书房里,除了正中间的案台,居然有整整八面这样的陈列柜!可见其所藏卷宗之海量。
“呼,看来得费上点时间了,”盛独峰苦笑着摇了摇头,当即有条不紊的向手下众人散布了命令,“听令!所有人分工行动,将所有有关品剑大会的卷宗和记案全部找出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一旦找到,立刻送来与我看!”
“遵命!”
“少主,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啊?”望着已经开始翻箱倒柜的众人,泷川祈鹤忍不住低声向盛独峰询问道——盛独峰刚刚嘴里的“所有人”,自然是不包括她的,“其实,这话在出发前我就想和你说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虽然韩老前辈让我们正大光明的进来,但……你这带的人也太多了吧?是生怕别人不注意到我们吗?”
“本来就是为了让拓跋城注意到咱们啊,不然我也不会带这么多人了,”盛独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忘了韩老前辈之前所说的吗?只要能让拓跋城知道咱们在查悬剑阁中的内鬼,那就算咱们最后什么也没查到,也足以让他心惊胆跳、自乱阵脚了!”
“话虽如此,可……”
“宫主!”泷川祈鹤还欲再劝,背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名手下惊喜的呼声。原来,就这三五几句话的功夫里,已经有人找到了盛独峰所说的相关卷宗。
“启禀宫主!属下找到了一卷关于会场周边五大望楼人手部署的记录卷宗,请您过目!”
“快拿来与我看,”盛独峰面色凝重的双手接过,就在原地迅速翻阅了起来。草草翻完一遍后,盛独峰才一脸失望的将卷宗递给了泷川祈鹤,“记得都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一定哦少主,”泷川祈鹤简单翻了几页,细心的她立刻就从中发现了端倪,“很多时候,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你来看,这里面关于五大望楼的人员配置,什么服饰啊、来自哪里啊、姓甚名谁啊都记载的十分详细。可为什么……就是没有提到换岗呢?”
“也许……是人家本就不用换岗啊,”盛独峰挠了挠头,他实在是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望楼守备是整个会场的眼睛,其作用极为重要、不宜轻动。韩老前辈不安排换岗,应该是为了统一号令,防止外人涉入吧?”
“少主,这个可能性非常小,”泷川祈鹤想也不想,便当场否决了盛独峰的猜测,“李唐覆灭,就是因为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羽翼逐渐丰满,导致他们最终连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了。所以我朝开国后,太祖帝才会用怀柔的手段,卸掉了石守信等高级将领手中的兵权。就是为了防止大宋重新走上大唐的老路子。”
“此次悬剑阁在
天子脚下召开品剑大会,朝廷那边自然是打过招呼的。为了不让朝里的那些书呆子们吃饱了撑的瞎找
麻烦、破坏品剑大会的进行,这哪怕再细枝末节的地方,悬剑阁也必须跟着朝廷的步子走。就像这望楼的人员配置问题,的确,换不换岗在咱们看来都没差,但如果被有心之人捅到上面去,再稍微添油加醋,那悬剑阁……可能就要背个前朝余孽的罪名了。所以,韩老前辈绝不会让每个望楼里的守卫一直呆在那儿不动窝的,哪怕是随便做做样子给朝廷里的人看,也得做的漂亮、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啊。”
“而在这本卷宗里,各方各面考虑的都很周全,怎么又会单单忽略了换岗呢?所以……”泷川祈鹤扬了扬手中的卷宗,嘴角慢慢勾起了洞悉一切的自信笑容来,“要么这个是假的,要么就是有人私下里篡改了它。”
“不会这么严重吧,”盛独峰听得有些毛骨悚然,“只是个简单的换岗啊,哪有……哪有这么多环环绕绕啊?”
“良将良相、英雄枭雄,逢乱世才会大显光芒。现在天下太平了,百姓安居乐业了,那些吃饱了撑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们,自然也就全跳出来了,”泷川祈鹤满脸不屑的说道,“少主,等有时间了,我得和顾伊妹妹好好给你恶补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嗯……飞燕妹妹以前是回鹘长公主,见过的世面肯定比我们多,最好她也跟着来吧。不然你这什么都不懂,以后被人悄悄害了都不知道!”
“那不……那不是还有你们帮忙出谋划策嘛,”盛独峰听了也怪不好意思的,当下连忙扯开了话题、毫不吝啬的赞美起了泷川祈鹤来,“祈鹤,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这次要不是带着你,我指不定还得走多少冤枉路呢!我决定了,以后一定虚心向你们请教!将这方面的短板给好好补一补!”
“少来了,”泷川祈鹤笑着赏了盛独峰一个大白眼,“现在夸我夸得和朵花儿似的,要是今日换了顾伊妹妹陪你来,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说啊?她可比我聪明百倍呢。”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没心没肺一样。那咱们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顺着望楼这一条线索查下去了?”
“嗯,可以考虑,”泷川祈鹤点点头,看着盛独峰的双眼,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唉,虽然我刚刚在调侃顾伊妹妹,但说实话,如果有她在的话,咱们可能真的会省事许多。对了少主,你这次为何不把她也一并带来啊?她不是最喜欢分析这些东西了吗?”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她又没有武功护身,带着她干嘛?”说罢,盛独峰瞥了眼还在卷宗之海里不断翻找的手下们,忍不住大声问道,“还有其他的收获吗?怎么半天了就送来这一本?”
“宫主,”听到盛独峰发问,宫闻旭连忙快步从卷宗之海里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汇报到,“咱们按照您的意思去寻找有关品剑大会的卷宗和记案,可……可到现在为止,除了先前给您的那份关于望楼的卷宗,其余的咱们连毛都没找着啊!属下大胆推测,可能……可能是有人提前一步,将有关品剑大会的卷宗全给移走了!”
“什么?”盛独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一份都找不到?角落里细细找了吗?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暗门之类的?”
“回您的话,我等就差把这个书房给全部拆开来了。但……但确实没有找到啊!”
“该死!”盛独峰知道宫闻旭是不会骗自己的,他又回想起先前虚掩着的书房门,心中顿时明了,“还真让那贼人抢先一步了!”
“可是,为什么咱们能找到这唯一的、有关望楼人员部署的卷宗呢?”泷川祈鹤有些疑惑的问向先前递来卷宗的那名帮众,“这份卷宗,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回泷川夫人的话,就在第一排第二列。因为摆的地方十分显眼,所以属下一找就找到了!”
“如此显眼的地方……那么那个内鬼为什么没把它也一并带走呢?”泷川祈鹤眼中的困惑之色愈来愈浓了,“要么是他忙着收拢其他藏处极深的卷宗,反而忽略了这最显眼的一份;要么就是故意留下给我们的。可他把这个留下来,到底是想误导我们,还是想提示我们呢?”
“既是贼子所留,那一定是想要误导我们吧?”宫闻旭大胆猜测到。
“……不,不一定,”泷川祈鹤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现在没有准确的证据,一切都是扑朔迷离。来这儿取走卷宗的,甚至有可能不是那个内鬼,而是其他我们还不知道的人……或者势力。少主,既然现在卷宗已被全部移走,那此处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我提议,咱们先去问下林石,近段时间都有谁进来过这个书房取走卷宗。然后再启程前往会场周围的望楼吧。”
“好,就听你的!”
……
“顾伊,你怎么了?”与此同时,在品剑大会会场中的绝城席位里,元秋锦见自己的女儿从进场后就一直在往旁边翘首张望着,忍不住询问道,“从开始你就坐不住,一直往那儿看什么呢?是瞧见了什么熟人,还是在找什么熟人啊?”
“一切都瞒不过爹爹,女儿的确是在找人。您知道独峰他今日为何会缺席吗?”望着那空空如也的座位,元顾伊不禁有些郁闷,“真是奇了怪了,部属都来了,宫主怎么反而不到?亏人家今天还特意换了身新裙子……哼!”
“你啊你,还没过门呢,就对人家这么上心了?”元秋锦无奈的伸出手来,“强行”扳正了元顾伊的脑袋,“行了,别瞎操心了,人家说不定今天身体不舒服,或者有什么别的事情耽误了呢?乖乖坐好,那么多人看着呢,别像个猴儿一样好动!”
“不应该啊……”元顾伊暗自嘀咕了几声,但还是听父亲的话乖乖在自己位置上坐好。就在此时,场上突然响起了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众人赫然望去,只见一名壮如牛的彪形大汉正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捂着脸不住的哀嚎着。而让他哀嚎的根源,正是与他对阵的那名朝天盟高手!
那汉子的双眼,竟是被此人给活生生的徒手挖出来了!
“拓跋城!!”韩公望怒吼一声,还没等他进一步动作,场上那站着的朝天盟高手便已冲他冷笑了一声,随即一刀刺进了自己的胸膛,自己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宁庄主!宁庄主!”昆棘见势不妙,急忙大步下场,不断呼喊着那个被去掉双眼的汉子的名字。因为他,场上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安抚的安抚,清理的清理,抬担架的抬担架……云其疏也被第一时间请了过去,经过一番紧急抢救之后,才勉勉强强保住了这个被昆棘称为“宁庄主”的性命。
不过他的双眼,却是永远都无法痊愈了。
“拓跋城,今日品剑大会开始前,老夫说过什么?给我复述一遍!”目送着宁庄主被抬下去后,韩公望杀气腾腾地盯着拓跋城,咬牙切齿的喝问道。要不是顾虑到拓跋城辽帝特使的身份,韩公望恨不得现在就将其大卸八块、以解心头之恨!
又是同样的手段啊,韩公望的手脚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再这样下去,悬剑阁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不行,绝不能再让他这么放肆下去了!
“韩公今日补充了新的夺剑规则,明言点了我朝天盟为例。您说,如果再出现像昨日那般情况者,直接取消此剑的夺剑资格,”拓跋城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韩公,这里本座可得为自己喊声冤枉了。昨日回去后,本座痛定思痛,严令不许再出现以命换命的下三滥行为。今日,我这边的人在上场前,本座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点到为止、点到为止,但他就是不听啊!这本座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这赫左山庄的宁庄主,未免也太不经打了吧?”望着群情激愤的众人,拓跋城嘴角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嘲笑,“不过本座乃讲理之人,这次说到底,的确是我朝天盟的不是。我们对赫左山庄深表歉意,给宁庄主治伤的一概费用,我们朝天盟也全包了。还有,这柄中品之剑,我们也愿意服从大会规则,直接淘汰。”
“你!”韩公望被拓跋城这番流氓般的说辞气的差点吐血。但纵使他脸色再难看,最终只能冷哼一声、拂袖坐回了原位。
他能怎么办?将拓跋城和朝天盟全部撵走,还是全部赶尽杀绝?那根本不现实。因为早在悬剑阁包下这块场地的时候,朝廷里的人就已经明里暗里的和韩公望打过好几次招呼了:拓跋城所代表的是辽国和辽帝,属于外邦特使。而现在的大宋根本惹不起人家,就只能把人家当祖宗供着。所以,哪怕朝天盟把汴京城的城墙给拆了,悬剑阁和大宋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一想起那个前来为圣上传话、张口闭口就是为大局忍小辱的死胖子,韩公望就气的不打一处来。但没办法,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无奈。明明来的是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他说得的是错的,但你还不能不听人家的。
正所谓猪队友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猪队友偏偏还处在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上。那祸害力,就已经不是用语言能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