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小过棋剑录》的“第三十八章 主人”,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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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奚明玉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不由打起了哈欠。
她其实并不懂棋,也看不懂祁小过和那些人所下的每一步,甚至谁输谁赢她都不怎么能明白,可她见祁小过对面的人换了又换,知道祁小过他又赢了。
自己放在桌上的那锭银子始终无人可以取走,她却莫名有些无趣。
他下棋居然真有这么厉害呀……有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祁小过,祁小过那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棋盘上,一眼也没往她这边看过来。
奚明玉嘟了嘟嘴,只觉得怪无聊的,伸手拿过一本棋谱翻了翻,这种东西在棋馆的遍地都是,奚明玉只瞧得上面的东西,自己一点也看不懂,有些后悔出这个风头了。
要是别的时候,祁小过至少会同自己说上一些话的,也不至于想现在这般无聊。
奚明玉挠了挠头,颇有些懊恼。
天色已经很晚了,祁小过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在这儿耗着,眼见马上就要到棋馆打烊的时候了,始终未有人可以赢过祁小过一盘。
人群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去了,看着再没有人来挑战祁小过了,都被他给打趴下了,奚明玉连忙拉起祁小过来,嘴上说要带他去吃点东西,其实内心里生怕过一会再有人来,到时候自己又得在边上苦苦干坐着了。
“公子请留步。”奚明玉正把祁小过拽出了棋馆的门来,忽地身后有人喊道。
奚明玉心一凉,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道是假装没听见背后的人声,一个劲地往前走。
“有人叫。”可是祁小过可听到了,他可不知道奚明玉在想什么,见身后有人叫着自己,本能地停下了脚本。
祁小过比奚明玉要高上许多,奚明玉又是一介女流,靠着生拉硬拽,怎么可能拽得动祁小过,见祁小过真停下了,也毫无什么办法来,只得耷拉起肩膀来,略微表达一点不满。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叫着祁小过的人,正是白日里给满座客人讲解棋谱的讲师,他刚刚一直没有上场和祁小过下棋,不过是一直在边上看着,也没有跟着那些人起哄。
“你也是要和他下棋的吗?”奚明玉看着他说道。
“不不,”那讲师摇了摇头,“公子棋艺精湛,在下不是对手,怎敢向公子再做挑战,是我家主人叫我留公子一步,说是天色已晚,公子在棋馆里下了好久的棋,一直没有饮食,所以在后院摆了一桌酒席,请公子赴宴。”
“嗯?”奚明玉一愣。
“这就不必了吧……”这一出确实有些出乎祁小过的意料,他忙摆手拒绝道,“我今天还给你们添了许多
麻烦,怎敢赴这个宴来。”
“我家主人好客,怎么会介意这种事情,还请公子赴宴吧,我家主人还说,他想结交公子一番,还请公子能满足他的请求。”那讲师说道。
“如此这样,那也好吧。”话已至此,祁小过也没有拒绝对方的理由了,只得答应了下来。
说是酒宴,入座的也只有三个人罢了,祁小过和奚明玉坐在一端,一个长鬓老者坐在了另一端,祁小过打量了他一番,那老者似有六七十岁年纪,白须白发,却不显庄严,反而有一种和蔼的感觉来。
“老师,那位公子我已经带到了。”讲师对那老者说道。
老师?祁小过想到,这个老者也是下棋之人吗?
“公子棋艺高深,在下刚刚一直在幕后瞧得公子棋艺,深感佩服,只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到真是不错。”那老者对祁小过说道。
“实不敢当。”祁小过怎么受得起这种谬赞,连连摇头道。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哪里人呀?”那老者问他说。
“这是我哥哥,姓奚名小过,我们是冀州人。”奚明玉连替祁小过答道,她怕祁小过又顺嘴说出自己姓什么了。
“冀州人?姓奚?”那老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那敢问公子的棋艺又师从何处呢?”
这下奚明玉可不知道了,只得让祁小过自己来说,祁小过他总不会暴露出他老师来,所以只得编一个谎话应付过去就是:“家师不过是个乡村野夫,喜欢下棋而已,未有过什么名气,想必说了您也不晓得。”
“原来是这般呀。”那老者说道。
“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呢?”祁小过他突然想起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号,甚至连他的姓氏也不知道。
“我姓彭,别人都管我叫彭老。”那老师轻描淡写一句。
奚明玉听着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目光只往别处扫去,只盼得能找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她见得这件屋子的四面挂着不少的字画,不由饶有兴趣地赏识了起来。
最当中的一副字,是前朝稼轩先生的一首《贺新郎》。
老大那堪说。似而今、元龙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来高歌饮,惊散楼头飞雪。笑富贵千钧如发。硬语盘空谁来听?记当时、只有西窗月。重进酒,换鸣瑟。
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奚明玉看罢,只觉得这字迹有些熟悉,一直瞧到最后署名,不由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祁小过见状,忙问他。
“你瞧这幅字……”奚明玉给他指了指。
“这幅字又怎么了?”祁小过不懂这些东西。
“这幅字的署名,是征西将军……”奚明玉给他讲解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征西将军,说的可是当朝皇帝的弟弟,武皇帝的第五子吗?”
彭老一愣,没想到奚明玉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这种事情来。
“当年皇五子以谋反罪论处,他从前手书遗作,统统都被皇上下命查封,这种东西不该流传在江湖的才对。”奚明玉说道,“若非彭老是另有渠道,否则绝难拥有着东西来。”
“姓彭……姓彭,”奚明玉喃喃道,“当年皇五子西征,手下正有这虎马龙鹰四将……这当中的马……说的正是那‘小萧何’彭剑茹彭将军……不知彭老,和这个彭将军又是个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