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苏籽盛煜寒》的“第762章 这次来找你,是为了来帮你”,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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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彦深突如其来说的这番话,让宫哲这个年过百半的人,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变得焦躁、不安、恍惚……
面前的大红袍散发出袅袅的淡香。
他再也没有喝茶的心情,砰的一声,把茶具放回到桌子上。
假装不知道,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曾经有无数次,他很想冲过去质问温千心,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爱皓天多一点,还是更爱自己多一点。
多么愚蠢幼稚的问题。
天知道,这些年,他是如何克服自己,才没让自己可笑的去质问温千心。
问出这个自己一直很想知道的答案。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时间如白马过隙,飞快流转。
伴随着他们年纪的增长,自然也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看淡了许多。
孩子生病了、孩子升学、孩子找工作了、孩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他们像平常父母一样,开始围着两个孩子打转,生活被各种繁琐小事填满,既忙碌,又充实。皓天二字,似乎已经逐渐的从他们的生命中彻底离开。
一年多前,苏籽出现,与温千心母女相认,他也是大方的支持她。
因为,在他的心里,只要那个叫皓天的男人不再出现打扰到他们,至于其他的,他都愿意让步。
现在,他和温千心夫妻俩幸福美满,一切都和乐融融,过的非常惬意。却又要因为曦光的事情,主动去联系失踪了二十多年的皓天。
这件事,不管换成哪个男人,哪个丈夫,都接受不了。
宫彦深见宫哲脸色难看凝重,斟酌了一番后,细声细语的说道。
“父亲,我知道这件事,您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是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曦光这么小,难道您忍心看到他这么早,就离开人世吗?别说曦光是我们的亲人,这件事,就算是发生在一个陌生小孩身上,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啊。”
宫哲抬起眼睛,看向宫彦深。
“道理,我都懂。再则,我也不是那种冷血的人,看到曦光这么小的年纪,就遭受了种种坎坷痛苦,我也心疼孩子。只是,懂得道理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着,宫哲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慢步踱到窗前,将百叶窗拉开。
夜色倾洒了进来,和屋子里的灯光,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窗边高脚凳上的紫色蝴蝶兰,开的正好。
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我和你母亲结婚多年,我一直不自信,不敢确定,在她的心里,到底谁的分量更重。女人是水做的,都是感性的,特别是皓天,他当年离开时,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给你母亲造成了致命的打击。多年来,你母亲一直耿耿于怀,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我担心你母亲她,并没有真正将他忘掉。”
宫彦深思索道,“难道您担心母亲找到皓天后,就移情别恋,把您抛弃了,再和皓天在一起?”
说着,宫彦深嗤笑了一声。
“父亲,您平时运筹帷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很有把握,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不自信?您是对母亲不信任?还是对自己太不看好了?”
“臭小子!”宫哲撇了一眼过去。
“连你都要打趣我。”
宫彦深低头,声音沉了几分。
“我是说认真的,父亲,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您真的没必要纠结这么多。母亲她虽然是个很感情用事的人,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上,还是有分寸的。我相信母亲,她的心里,现在只有您一个,至于那个皓天,只是她的过去式,母亲早就忘记了。”
“你不用来安慰我,我在你母亲心里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宫哲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颓然。
“正是因为二十多年过去了,时光可以淡化一切,所以你母亲现在几乎已经将皓天忘记,但是如果他们两个重逢,我不敢确定,你母亲她会不会……”
宫哲欲言又止,没把话说的太满。
他伸手捏起上好的紫砂杯,轻啄了一口醇香的红茶,叹道。
“以上,我所说的都是自己的顾虑,当然,在生命面前,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曦光虽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以后不管怎么样,也得叫我一声外公,就冲着这声外公,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你放心,我不会反对这件事,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去找你母亲,好好说一下这件事。”
宫哲说完,把紫砂杯放下。言语间,带着自己的一丝顾虑。
突然,门外传来动静。
“砰”的一声。
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
正在谈话的父子二人,双双回过头。
宫彦深去打开门,就看到温千心一脸愕然的站在门口,双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动作,只是手心里的手机,已经掉到了地上。
“你,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温千心嘴唇哆嗦着,径直越过宫彦深,往书房里走了进去。
伴随着门的打开,一楼厨房方向飘来诱人的饭菜香味。
她是上来,打算叫他们父子下去吃晚饭的。
没想到,却在无意中听到他们聊到了皓天。
虽然,她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但依稀间,还是听到他们提到了皓天、曦光、骨髓,这几个字眼。
温千心穿着一身粉色家居服,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女人,她身段柔软,玲珑有致,看起来才像三十出头似的。
宫哲没想到妻子竟然会在门口,惊诧的同时,又懊恼自己太过疏忽大意,他的洞察力比一般人都要敏锐,只是每次触及温千心和皓天的事情,就会七魂丢了六魄,这才导致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这件事,早晚都要告诉温千心。
他们父子俩正愁着,不知道该以如何恰当的方式,和她提起这个头呢。
这样子,也不用绕绕歪歪,可以直接说了。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温千心走到宫哲面前,看了看一脸清心寡欲的丈夫,又看了看自己的继子。
“彦深,你来说。”
宫彦深和宫哲对视了一眼。
在心中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词后,缓缓的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和温千心说了个清楚。
“就是这样,这也是我和苏苏,和父亲,商量过后的结果。”
说完,宫彦深心情有些沉重的看向温千心。
“一切都是为了曦光好,母亲,如果您这边可以的话,我希望能马上动手寻人,首先,我会找一名模拟画像专家过来,根据您的口述形容,来画出皓天二十几年前的样子,再根据最新高科技技术,来推算出皓天现在的模样。当然了,如果您有皓天年轻时候的照片的话,这样,我们会事半功倍。”
宫彦深的语速,说的非常缓慢,生怕自己稍微说快点,就会刺激到温千心。
虽然这件事,过去很久,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可能内里仍然是血肉模糊的。
宫哲也是紧张的看向自己的妻子。
他比宫彦深更加不安。
一方面害怕温千心会激动,另一方面,又担心温千心还对皓天念念不忘,总之心情十分复杂,就跟打翻了调料瓶似的,五味杂陈。
温千心的心情何尝不是复杂的,就跟坐了一次过山车似的,在半空中跌宕起伏。
但宫彦深的话,她还是听的非常清楚,一字不落。
从一开始的激动,到中间的缓冲,再到逐渐逐渐的恢复平静泰然,温千心花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皓天,是她年少时,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那时,她少不更事,被老总统宠坏了,因为是唯一的女儿,又排行最小,上到父母长辈,下到几个哥哥们,都整日围着她转。
她无忧无虑,不知天高地厚,也根本不知道人心有多么的复杂。
爱上皓天是几秒钟的事情,却把她自己伤的遍体鳞伤,以至于后来花了许多年的时间来疗伤。
在和宫哲刚结婚的头几年,她的心里,还一直在想着他。
直到后来小女儿宫雪琪出生,她的日常生活被孩子和琐事填满,也便渐渐忘记了皓天,还有丈夫的贴心和
温柔,都成了她独自
一人疗伤时,最好的良药。
所以,很早之前,温千心就在心里发了誓,要努力把皓天忘记,从此以后,再也不想他。
她确实也做到了。
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亦或是宫哲对她太好,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们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半响,温千心终于启口,她的声音带着几丝颤意,但并没有宫哲和宫彦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她还是挺平静的。
她已经老了。
早已经过了为爱疯狂的年纪。
现在,对于她来说。
亲人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那些过往的爱情,就跟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虽然好看,却不中用。
她都已经看开了……
宫彦深回道,“因为迟迟找不到合适的骨髓,而前几天S国那边发生恐怖袭击,白铉武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能再按照和盛煜寒的约定,为曦光提供健康的骨髓,所以,实在是两边都走投无路了,我才想到了这个剩下的唯一办法。”
温千心的面色,看起来有些微的沉重。
她上前几步,在宫哲面前坐下。
抬眸,目光光明磊落的看向自己的丈夫。
“你们父子俩在书房里叽叽咕咕了半天,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明说?你担心我和皓天,见面后会旧情复燃?”
宫哲被温千心的话,怼的当场噎住。
咳了两声,面色僵硬道,“你不要冤枉我。”
但心里,却有些欣慰,有些窃喜。
妻子能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这种话来,说明她的心里已经完全将皓天给放下了。
“是彦深过来,过问我的意见,我当然不会反对,只要是为了曦光好,我绝对都是支持的。只是,彦深一时拿不准你的心思,害怕你会多想,毕竟这件事是你曾经心中的一根刺。”
温千心嘴角轻轻一斜,“就算是我心中的一根刺,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早就没了。”
这些年,她和宫哲相敬如宾,心照不宣。
他从来不问。
她知道他其实是知道的。
两个人每天生活在一起,重重叠叠,像是避着洪水猛兽般,从不会提起这两个字。
这,还是他们夫妻俩,第一次如此直言不讳的提到皓天。
本以为自己的情绪会激动会膨胀,会控制不住自己,可都没有……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冷静自恃,更加沉着泰然。
也许是真的老了吧。
到达了一定的岁数,心境会变得格外豁达。
她说完,喝了一口大红袍,看向宫彦深。
“彦深,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做,马上找一个模拟画像专家过来,只要画出皓天的样子,才能根据画像来找人。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
二十几年前。
她怀着苏籽时,曾挺着大肚子,找过皓天无数次。
但那时候,不管是技术还是人力物力,都和现在不能比。
后来,她把苏籽交给桑晚秋抚养之后,没过多久,就嫁给了宫哲。
在宫家,她安分守己,就算一开始心里想着,但也从来没有生过要去寻找他的心思。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这种想法,就更加没有了。
“行。”
宫彦深见这个话题,并没有引起父母的矛盾,心里头还是感到十分欣喜的。
“那我马上就去找人,我再打个电话给苏苏和煜寒,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
……
华国这边,宫彦深动作迅速。
但因为优秀的模拟画像专家,十分稀少,所以他等了好几天之后,才把专家接到家中。
另一边,S国,欧阳夫人的死亡,让许多人都料想不到。
按照欧阳家的规矩,很快就选好了下葬的日子,为欧阳夫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远在外地执行任务的欧阳凤,听闻母亲的噩耗后,连夜赶了回来。
S国皇室,几乎所有成员,都来了。
苏籽和盛煜寒自然也要去。
欧阳灏的腿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他还是坚持站在门口,迎接所有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
欧阳芊和欧阳凤穿着孝衣,跪在灵堂里,为欧阳夫人烧纸。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走的时候,妈还好好的,我一回来,就变成了一堆冰冷的骨灰。”
欧阳凤垂泪说道。
从小到大,她就像个男孩子,很少哭哭啼啼,但自从昨晚回到家以后,就一直在哭,也不知道到底流了多少的泪水。
欧阳芊倒是没有哭。
听到姐姐的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她的眼泪,早已经在母亲死的当天就流完了。
现在,只剩下麻木。
欧阳凤见欧阳芊不说话,知道她伤心过度,叹了口气。
“芊芊,你也不要自责,妈妈的死,和你没有关系。”
欧阳芊还是不说话,低头,往火炉里丢着纸钱。
纸钱烧完,欧阳凤和欧阳芊一起,站在欧阳夫人的灵堂旁边,络绎不绝的客人陆陆续续进来,对她们二人表示关怀和慰问。
欧阳凤是家中的长女,态度不卑不亢的接待着。
欧阳芊的眼神一直忽闪不定的,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大家都知道,恐怖袭击发生那天,欧阳夫人是为了保护欧阳芊而死,因而都能体谅她。
走到她面前,嘘寒问暖的说了很多。
欧阳芊仿佛根本听不到似的,眼神飘忽,思绪游离。
突然,欧阳芊的身体,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丝魂魄似的,倒头栽了下去。
“芊芊,你怎么了?”
距离欧阳芊最近的欧阳凤连忙扑了过去,神色焦急的招呼着下人。
“快,快点把二小姐扶到屋里去。”
欧阳芊是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这几天一直失眠,才造成的晕厥。
医生来看过,说让她好好休息就好了。
闻言,欧阳灏和欧阳凤都松了口气,留了一个女佣在屋子里照顾欧阳芊,他们继而走了出去,接待前来参加葬礼的客人。
他们前脚刚离开欧阳芊的闺房,没过几分钟,一道神秘的身影,偷偷潜了进去。
欧阳芊悠悠转醒。
睁开纤长浓密的睫羽,看到自己的上方,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女人。
“你是谁?”
欧阳芊一下子心中警铃大作,戒备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要害怕,我是你母亲的朋友。”
中年女人的长相比较平庸,说话声音也十分普通,是属于站在人群中,很容易忽略掉的那种人。
“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可是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欧阳芊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基本的防备心还是有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胆敢伤害我的话,你以为自己能逃出这里?”
女人轻嗤,面对欧阳芊的敌意,她并不在意,随意的在床沿边坐下。
抬起下颌看向欧阳芊,“真是个傻孩子,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以为我是进来刺杀你的?你放心,我没骗你,我真的是你母亲的朋友。这次来找你,也是为了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