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琼阁锁剑录》的“第五十五回 忘忧解忧(下)”,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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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亭能活到现在,最感谢的当然是是师父和师兄们无微不至的关照。其次,就一定要数的上这些个忘忧村的前辈了。这忘忧村,正如它的名字一般,让他这样一个险些活不过五岁的顽童,忘记了自己的病痛,成长为了如今的这位青年才俊。忘忧亦可解忧,在临风谷和忘忧村中的日子,当真是无忧无虑!
尤其是忘忧村的医仙。若非他长年累月的为自己治疗,就左丘亭那病弱的身躯,根本捱不到现在。他身上的寒气,并不是什么奇虫恶草提炼出的毒药所致,究竟是什么,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师父只是告诉过他,在他很小的时候,家中逢巨变,只有幼小的他侥幸逃出了阎王手里的生死簿。但也就是在同一时见,这灾祸在他体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病痛,那便是这身奇奇怪怪的寒气。此股寒气与其说是剧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真气,凝聚在他体内的丹田处,一呆便是二十余年。
这寒气体量充沛,就因过于充足,在左丘亭很小的时候,曾多次因为没有约束,胡乱的倒出丹田,游离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每一次都险些可以要了左丘亭的性命。好在临风谷的掌门郭衍玄,在左丘亭年幼时,常常亲自将温热阳刚的内力渡与他,阴阳调和之下,左丘亭方能勉力活过最开始的几年。
之后的几年,左丘亭的体魄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之逐渐茁长,丹田容量也因年龄的增长与习武,逐渐的变得大了不少。再临风谷传有许多门派的内功心法,在慢慢的修习过程中,左丘亭自身练就的阳刚内力,逐渐有了与寒气分庭抗礼的态势。
汤药与药浴,是医仙前辈为左丘亭续命准备的另一法宝。长年累月的修习,再添加医仙前辈从不间断的治疗,左丘亭终于出人意料的活到了现在,就连师父他老人家,都认为左丘亭离痊愈越来越近了。
但唯独只有左丘亭
一人知道,自己体内的寒气,并没有因为锻炼、修习与治疗,便消磨哪怕一丝一毫。更加古怪的是,随着自己修炼的内力越来越多,这寒气非但没有被蚕食,反倒是越来越充沛了。寒气就如同一个极有韧性的武学天才一般,遇强则强,毫不畏惧增长着。
好在寒气如今,也显得越来越被驯化了,前几日在扬州寒气病犯,乃是他近三四年来的首次。好在二师兄来的及时,将本属于二师兄自己的灵丹妙药,强塞给了左丘亭,才使得左丘亭并没有一病不起。
提到那丹药,就更要感谢医仙前辈的付出了。每逢谷中有人外出,师父都会给
一人手上配一粒“经络再造丹”,当作是最后的保命手段。而这“经络再造丹”,其实就是出自医仙前辈之手。这丹药虽不是拿来解毒的,但能让人在服下便可,经脉通畅,气血活络,短时间内,可让人精力充沛,内息绵延。
左丘亭现在有些后悔了,自己在扬州早早将他与久儿的“经络再造丹”给了秦维义和裴进忠兄弟二人。就连二师兄手中的那颗,也被拿来给自己救命了。但凡当初留下哪怕一丸,现在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此时的左丘亭趴在地上,已经一动也不动了。从左丘亭背后的棺椁中,“吊死鬼”略显狼狈的翻了出来,他收起受手上的烟筒,长出了一口气道:“都出来吧,终于是把他制住了。”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几口棺椁都被人从里面掀开了棺材盖子。随即接连爬出来好几个人,又有好几个人从门外不知什么地方窜了进来。有人掏出火折、烛台,手脚麻利的点着了火,迎着火光,刚好也能瞧清楚他们的样子。
这些个跟着“吊死鬼”命令爬出的家伙,其实穿着都很朴实,粗布麻衣,甚至有的人身上还打着不少布丁,虽然有些旧了,但基本都是洗的干干净净的。他们中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壮年汉子也有半大的年轻人,怎么看都像是一群庄稼汉,怎么都瞧不出半点像鬼!
有人走上前,给拿“吊死鬼”递上了一条发带,“吊死鬼”接过来手里,挽了挽脑后长发,很利索的抓了个发髻,随意的绑上。他此刻的面色仍是惨白,不过想来是用了别的东西抹过脸,有些地方已经以为之前的剧烈运动,露出了肌肤的颜色。
“吊死鬼”抖了抖以上的灰土,道:“先把他也关起来吧,没想到这大半夜来的家伙,一个比一个难搞。”
有个汉子上前那烛台照了照地上的左丘亭,回头与“吊死鬼”搭话道:”一晚上就抓了四个,不是说只有三个人么,怎的还会有人呢?”
“吊死鬼”接过有人递来的手帕,轻轻的抹着自己的脸道:“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和之前的那三个人一并关起来,一会我们好好款待款待这几个家伙,看看谁还有胆来这里惹事。”
“刚才是谁吹的枭啼叫,是岩叔还是小六子?”吊死鬼突然打岔,将问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是我,是我!”一个十四五岁的小青年举手嚷道,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吊死鬼“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张口道:“你学的很像,只不过下次莫要那么大声了,冷不丁的被你那一嗓子,险些把我也吓到….”
这些人正说着话呢,忽听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夜鸮之音伴着凉风,破空而来。屋内的所有人皆是听到了,顿时满脸惊愕。尤其是“吊死鬼”,他眉毛都快扭成了麻花了。他飞速的揭开头上的发带,深受向同伴要来一同的浆子,一边着急忙慌的往脸上涂抹,一边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官府走狗,娘西皮的东西,哪里雇来的这么多人?方才岩叔叫了几声?”
周遭的人听了,一个个都是挠腮,唯独那青年人看来记性更好些,回他道:“岩叔叫两声….那便是说有两个人!”
“吊死鬼”点了点头,与众人又道:“快把这个人也关在柴房里。之后大家各就各位。今晚来的,比消息里说人多,而且功夫也要硬上许多,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说罢,他又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转头郑重其事的对那年轻人道:”小六子,你不必回去望风了,速去通知乡亲们,若是咱顶不住了,该怎么办你知道。”
那被唤作“小六子”的年轻人,听了“吊死鬼”的话,眼里满是气愤,但看对方语气严厉,也不敢多作声,一个人恨恨的跑出门去了。
夜空中,又传来了那凄厉的夜鸮之音。只不过这一次的夜鸮啼鸣,只有一声,短促而又有力。“吊死鬼”听在耳里,也不管脸涂的如何了,把米浆一把推到旁人怀里,急匆匆的向外便走,口中还吩咐众人道:“大伙速去准备吧,对头已经到大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