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琼阁锁剑录》的“第四十八回 善恶有道 (上)”,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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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亭听了张氏的陈述,疑惑满满,不禁问道:“为何不带着同之去京城找张大人?”
“那是因为…”张氏抿了抿嘴,面露难色。很明显,此事她并不想拿出来为人道。不过她又看了一眼真挚的左丘亭,叹了一口气,终于解释说:“因为相公他...已经在京城另有了正牌妻室。与我母子二人也早早断了联系。何况婆婆也跟他住在京城,我们母子就是去了,也是要被赶出来的。所以我们这次,是想去投奔扬州的娘家亲戚...”
左丘亭听了张氏的叙述,直接被惊了个膛目结舌。他万没想到这真相竟然如此,一时之间有些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万没想到,那“状元郎”张孝祥,跟“包公铡美案”故事中的“陈世美”,居然会如此相像,活脱脱的一个现世版的抛妻弃子啊!
用“一筹莫展”来形容左丘亭此时的心情,恐怕再合适不过了。他也不怨众百姓不愿配合,只怪自己当初想的太过单纯。他不清楚官府在此事中有何关系,这倒是尚有情可原。但这劫匪与被掳百姓,压根儿就是仇人关系,自己怎的没有想到这一节?
“啪嚓”一声脆响,将这厅堂内外的人,都惊了一跳。众人抬眼望去,原来是一个美貌妇人,把手中端着的粥碗硬生生打碎在地。她柳眉倒竖的盯着那些百姓,厉声指着地上的碎碗,喝问:“真真是一帮忘八!我倒想问问你们,这一早上你们一个个的,都吃的是谁煮给你们的米粥?难道说不是我们吗?”
堂下的百姓听她出言呵斥,气势比人,都不明所以,略显怯懦的点了点头。
“那把你们救出来的又是谁?难不成不是我们几个?”那美貌夫人自然就是文韵,只听她毫不停留,接着问道。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脑袋的不解。前排有个妇人看文韵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些惶恐的接话:“是是是,就是诸位恩公们救的我们出来...”
“你知道便好。你们的命是我们几个救的;今早吃的饱饭也是我们煮的。受了我等如此多的恩惠,却连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不肯帮忙,你们好意思的?反倒是掳你们来的水贼,要你们做苦力,我瞧你们倒是连半点怨言都不敢有。”
左丘亭见文韵终于耐不住出手了,心中不禁暗喜!既然文韵姑姑肯出手,再大的事情,便都不是问题了。武林中中,就算是有见识的人,也大概只知文韵乃是忘忧八贤之一。很多人都不晓得,文韵作为八贤中唯一的女性,竟然还是其他七贤公认的忘忧八贤之首。
这忘忧八贤,个个都是自己所在领域中的翘楚,也无不是个性鲜明的武林前辈。但八人隐居深山这么久,从来都不曾闹出过什么大的不愉快来。若论原因,就是因为文韵从中所做的协调与管理。就连临风谷的恩师,一生闲云野鹤惯了的郭衍玄,每每见到文韵,也都是俯首帖耳,向来不敢得罪她半分。
文韵将这些个无辜百姓损了一通,此刻冷眼看这些人,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与不可一世。可这堂下的百姓,听了文韵的嘲讽,一个个都噤若寒蝉,连个敢吱声的都没有。
“说话呀?刚才一个个的,不是都挺有气势的吗?那小谁,你去给我拿两把刀来!”文韵叉着腰,招呼身后的刘久儿道。刘久儿如同得了什么谕旨一般,麻利的答应了一声,翻身就去了后堂,不一会儿就抄着两把明晃晃的片刀窜了回来。
文韵接过两把钢刀,举在胸前相互刮擦,发出一阵阵的金属摩擦声响,任谁听了之后,都有说不出的难受。“刚才是哪个说要杀了那批匪寇的?伸伸手,让我看看!”
台下的众人,见她问话,全都默不作声。尤其是之前那些吵着要杀掉水匪的家伙,一个个全都四处张望,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生怕与文韵有眼神接触。
“怎么着?怕了?”文韵双手晃着片刀,灵巧的手指将刀柄快速的在指缝之间转动。两把锋利的兵刃闪着寒光,在众人面前上下翻飞,转着圈儿。
见没人吱声,文韵冷哼一声,将那两把钢刀捏住,随意的丢在了前排群众的脚下。“咣当”两声响起,前排的百姓慌忙向后闪躲,恨不得离那片刀越远越好。
“来啊!捡起来啊!”文韵扫视人群,双手抱在胸前,不屑一顾的道:“我同你们讲,这水寨中的活人,总计有五六十个,全都被我们押在后堂,统统绑了个结实。现在有胆的,就给我拿起刀来,进屋去把那水匪一个个全都宰了!大家各取所需!你们该报仇的报仇,我们该赶路的赶路,咱们就算是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百姓这几句话听的真切,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拾起刀。众人与文韵就大眼对小眼的呆着,场面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倒是文韵先耐不住了,回身问余羡渊,方才是哪些家伙吵着要杀掉水贼的。
余羡渊本不愿做这种事情,但既然是文韵问自己,自然丝毫不敢怠慢。他朝着人群虚空点了几下,便抱拳退了回去。文韵也不客气,一
步跃下台阶,落在人群之中。她从余羡渊指认的百姓中随便挑了两个,一手一个,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两个瘦弱汉子,带到了两把钢刀前。
“别光嘴上厉害,来,都捡起来吧!人全在后堂关着,随便你们处理!”文韵甩下一句话,自顾自的上了台阶,接过余羡渊递过来的茶水,自顾自的品起茶了。
那两个汉子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两把片刀,表情十分复杂。一个汉子飞速的眨巴着眼睛,不时还朝文韵方向瞟去。见文韵并没有盯着自己,突然之间脚下像抹了油儿一般,回身飞一样的钻进人群之中,瞬间就瞧不到人影了。
另一个汉子万没想到他会开溜,望向那人逃跑的方向,眼中除了鄙视,竟然还有一丝丝羡慕。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抹了把脸,颤颤巍巍的去够那地上的钢刀。可拿起刀的一瞬间,他就手中发软,险些将钢刀掉到地上。
毕竟他是方才叫嚷杀人,叫的最起劲的一个。此刻被别人顶到了风口浪尖,自己也知道此番算是骑虎难下了。他硬着头皮,哆哆嗦嗦的爬上台阶,对着文韵酝酿了半晌,方才断断续续的挤出一句话来:“请,请恩公,请恩公们明示。带我去找那些个水、水贼吧。”
“好!有胆量,跟我走!”说罢,文韵揪起那汉子衣领,朝后堂便去。临走前还不忘冲着身后高喊:“全都给我跟过来,让你们瞧瞧什么叫替天行道!”她身后的百姓们丝毫不敢怠慢,在刘久儿余羡渊的带领下,纷纷朝后堂去了。
文韵带着那汉子走到一间柴房门口,毫不犹豫的将房门一脚踢开,顺手就把那汉子甩了进去。之后,她想都没想,“砰”的一声,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那汉子稀里糊涂的就被扔进了门,本来就没做好什么心里准备,结果他勉强站直身体,抬眼望去,只见几十号被人五花大绑的水贼,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刹那之间,那汉子就被吓得涕泗横流,手中钢刀砸在自己脚面,他身上吃痛,险些没尿了自己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