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琼阁锁剑录》的“第四十六回 采石水寨(下)”,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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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尘堤还在那边偷乐,他只当自己与对方其实水平不相上下。却忽然瞧见文韵面上冷笑,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股磅礴的气势,在自己左耳旁疯狂炸裂,剧烈的耳鸣声直传大脑,他的眼前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宛如失明了一般。
原来文韵之前使出的插眼手,和袭脸拳都是虚招。等到对手将头闪过,自己悬在对方耳畔的拳头,便可用出那“拨指弹空手”的手法,虚空弹出四指。这一招蕴含着蓬勃的内力,又裹挟着劲风,能够直贯对手头脸,就是武功再好一些的人,恐怕也会被震的瞬间,尽失五感。
见对方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制住,文韵多少还是有些失望,她叹了口气,伸手在姚尘堤的身上飞速的点了一串穴道,然后一脚将对方踹倒,回头向那槽船上喊去:“左丘亭,都好了,你下来吧!”
槽船此时已经进水大半,其实众人在船被凿出洞后,就已经做好了安排和打算。如今看来,现在所行的办法,行之有效,虽然折了船,但是能保住命,自然也是比不赔本的买卖。当然,凭着文韵等人的武功,死在此处是万不可能的,但想到船上还有平民,那这套法子,应当算是最有意义的。
此时此刻,左丘亭在船上也已经查看妥当,他将几个船工纷纷叫到甲板之上。本来左丘亭是想将登陆小筏放下去,好供自己和船工搭乘。那小木筏之前吊在船侧,冒想到也被水贼们戳了几个窟窿在上面。左丘亭只得和诸位船工吩咐一番,让他们从那勾绳一个个的顺下去,到那余羡渊控制的贼船上去了。
现在所有的贼船,包括水贼的那艘“旗舰”,也都已经在文韵等人的控制之下。如今槽船已经吃水太多,眼看着就要沉底。将船工送下船后,唯一留在槽船上面的,就只剩左丘亭自己了。
“左丘公子,下来吧,咱们走了。”余羡渊也朝槽船上的左丘亭呼喊。他心里是极为佩服左丘亭的,此番遇事,左丘亭表现的极为冷静,在探听到水贼凿破槽船时,他速制定了两套应对方案,并且最终选择了目前这条稳妥的方案进行实施。
左丘亭制定的两条应对方案,一是与海贼争斗的同时尝试补好船上的漏洞。此法兴许能保得住槽船,但风险也同样存在:若船修补的不到位,水贼又因为打草惊蛇先行逃窜,那留给众人的
麻烦就更大了。
而剩下的这条方案则是选择引那些水贼上钩,己放呢,则果断选择弃船,并趁势夺取对方木舟为己用。左丘亭料定,既然这些水匪只乘小型木舟前来劫掠,那说明他们的水寨必在左近。若能挟持这帮贼人返回水寨,想必能找到不少补给。
余羡渊向船上喊过话,充满期待的等着左丘亭露面。好半天,左丘亭才小心翼翼地扒在船帮子上,面带尴尬的笑容看了一眼自己,却又把头缩了回去。余羡渊有些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看向船头那贼人“旗舰”上的文韵。文韵冲他挥了挥手,意思让他不要太在意。
“亭儿,下来吧,就差你了。”文韵摇了摇头,又对着槽船上的左丘亭呼唤着。
这段时间的左丘亭,的确表现的有些古怪。其实是因为他有一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怕水!
说怕水倒也不确切,其实他是不会游泳。所以只要情况不至于让他溺入水里,那水再多也是无碍。所以他在船上不断的四处探视,就是想知道自己跳到哪里,跌倒水里的可能性最小。
最后,他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了柳渐青的那些船上,毕竟刚才见柳渐青做事最认真,而且出手也最利落。她手下的那些船上,能动弹的水贼不多了,对于左丘亭来说,这落入水里的不确定因素也就相对少了。
左丘亭定了定心神,对柳渐青招了招手。柳渐青也觉得左丘亭这会儿的表现又些怪怪的。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见他作势要到自己的小舟上来,也还是颇为欢喜的。柳渐青面上微红,冲左丘亭点头,示意他但“跳”无妨。
左丘亭深吸一口气,强打起几分精神,双脚虽有些发软,但仍然勉强发出了一股力道。但他千算万算,却未料到的是…自己脚下的槽船,竟然在这一瞬间,“咔嚓”一声裂开了…
夜色渐浓,采石矶附近的岸上,有一座土地破庙。庙门口燃起的篝火旁,围坐着一伙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
“叔叔,你也是被那帮水贼抓进来的吗?”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壮着胆子,靠近那个刚刚裹着毯子过来烤火的男子,略显提防的问道。
男子紧了紧身上的毛毯,吸了吸鼻子,用鼻音有点浓重的声音道:“我不是。”
小男孩有些疑惑,两条眉毛都拧成了一团,疑惑的问:“你不是被抓来的,难道是自己进来的?”
那裹着毛毯的男子讪讪的笑了笑,微微颔首说:“算是吧!”
那孩子听他这么一说,赶忙又退了一步,慌张道:“所,所以你和那些水贼是一伙的!”他刚说到这,旁边跑过来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一把把那孩子揽在怀里,冲着那男子连声道歉。
那男子连忙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冲对方摆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小弟弟你误会了。我是自己来的不假,但我也不是和那水贼一伙的。”见那母女两个一脸的将信将疑,男子撇了撇嘴,又补充道:“我们是押着那伙水贼来这里的,我真的不是坏人。”
有不少垂头丧气的人,正围坐在周围,听了那男子的话,都纷纷抬头看向这边。那小男孩听他这么一说,忙挣脱出母亲的怀抱,上前两步道:“你吹牛!你若是押着他们来的,怎么会看起来这么的惨?”
这句话倒是问的那男子哑口无言,他张了半天嘴才缓缓说道:“这个…其实是我的同伴们比较厉害,他们打败了那伙坏人,我是跟着他们来的。小弟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
都是小孩子的注意力容易被人分散开,果不其然,那小男孩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道:“嗯,我和我娘都是被他们劫来的。”
“原来如此,弟弟你不必担心,若是我们处理的快,明天一早就能一并救你们出去!”
“哈?你又吹牛!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少来哄我!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小男孩突然神秘兮兮的看了看那裹着被子的男子。
“告诉我什么?”
小男孩拍了拍胸脯,若有其事的说:“再过两天,我们一定能出的去!因为我已经写信给父亲了,他一定会救我们出去!”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爹可是朝廷钦点的状元公,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小男孩这几句话说的极为骄傲。正说着,那男孩儿的母亲又走了过来,一把揽过儿子,冲那男子慌道:“公子莫要当真,小儿乱说的,他平日里最爱吹牛。”
那小男孩听母亲这么说,明显不高兴了,口中嚷道:“娘你乱讲,我才没有吹牛!我才没有吹牛!”
那小男孩正闹着,忽然院门被人拉开。一个书童打扮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几张蒸饼,直勾勾的递到了那披着毯子的男人手里。
“公子,好点了没?饿不饿,我刚给你寻了些吃的,你先将就一下。”这个书童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久儿;如此这般,那裹着被子的不是临风谷三公子左丘亭,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