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妙手生春》的“第二卷 宜将长醉 65.争不来”,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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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争不来
把秋水剑给了言行云,杜敬璋看着空落落的墙壁叹了口气,然后对言行云说:“致安什么时候去桐洲的?”
“五天前,因为公子不在,府里没人敢做主出借秋水剑,所以乔院长先去了,让我在这等公子从宫里出来,然后再把秋水剑送过去。乔院长大概还是担心……担心有人对九公子不利,因为公子的倾向太过明显。”言行云不仅答了话,还另外说了些,这就是言行云通常要被杜敬璋说不成器的原因之一,话多不是太过优秀的品质
待言行云走后,京城防御守备司的副御使一行就到了和园里,杜敬璋一一见过了,吩咐了一些事,又安排了一番,这才跟张连城一行人说:“两天后我回守备司,有问题吗?”
“回公子,没有。”
对于自己的属下,杜敬璋向来是很满意的,他带出来的人总能持身正、立身直,不说清廉干净,但至少都是能办事的人。
“六王爷那边暂时不要管,这是太平院的事,他们自然会办好。你们要记住,你们防御的是外敌,守的是京城明面上的安稳,暗地里的事让太平院去办,在这上面你们不如他们钻得深。致安不在京城,太平院有什么事你们要多配合,其余的也没什么事。”杜敬璋说完就和几个属下谈了些家常和这几年的变化,然后才起身送了他们出去。
折返回院子里时,又看到了那片梅林,这才记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姚海棠了,也不知道这姑娘的事办好了没有:“平益,今天是单日吧?”
“是,公子。”陈平益心里奇怪,怎么公子忽然关心起时日来了。
“嗯。”那就说明姚海棠会过来,那天谈完话他跟姚海棠说过,以后还是逢单日午后得空了就过来。
回了院子里,杜敬璋才想起一件事,上元已过,诸蕃王该回京了,今年怎么还没有动静:“平益,蕃王们不归京,是不是宫里下了什么旨意?”
点头应了,陈平益答道:“回公子,是。皇上说今年是太后娘娘六十寿辰,留蕃王们到三月贺过了寿辰再归封地去。”
圣君万岁怕是动机不纯,杜敬璋想了想说:“这段时间管好府里的人少出去,出门了也别过多接触各府的人,府里自行安置好,这段时间怕是有异动。”
接着陈平益又说道:“是,对了,公子,昨天齐大人来找过您,我见您睡得好就没惊动,请齐大人今天再过来。”
“如果午后齐晏来你就让他后天到防御守备司找我。”午后,还是留给自己吧,杜敬璋现在觉得午后的时光倍加舒坦,就不必再多个齐晏了。
不过今天午后,杜敬璋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姚海棠来,他一想趁着午睡地工夫过去看了眼,才知道这姑娘正在那儿发威呢原来她发起威来还挺悍,这悍劲儿看着只让他觉得生气十足,有趣得很。
聒噪的姑娘原来也是挺有意思的
“胡说八道,新月才不可怜呢,你们不觉得最可怜的是那位小姐吗……”姚海棠讲了《新月格格》的故事,只不过把格格、公主都改成了
世家小姐。
故事一讲完,姑娘们无比同情新月,可是姚海棠不同情,关于这点其实完全怪她自己,非要讲原版,结果大家一个劲儿地同情新月。要是她讲的是《新月格格之XXXX》那就没人同情新月了,八成儿都得异口同声地怒斥新月这圣母小白花儿。
所以她现在在很努力地扭正大家被她歪曲了的三观,她可不想当千古罪人。
“傻”要别人齐齐认同自己的观念,她不是啥是什么,这姑娘原来就是个知道理,但到了事儿里时却又糊涂的。那回还跟他说不能用自己的想法替代别人,眼下自己替代上了。
不过她这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儿看着还真有意思,而且感觉很熟悉,又是熟悉,明明已经很熟悉了,可他还是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看着她在讲故事,杜敬璋就转身走了,走前却听得这样一番对话:“那你是说男人不可以三妻四妾?”
“我……没那个意思,不过我不能接受。”姚海棠说得很直接。
“可是有本事的男人个个都是三妻四妾,春雨,难道你甘心嫁个种地的、摆摊儿的?”有姑娘这么问道。
闻言,姚海棠想了想说:“那我宁可嫁个市井之人,至少日子安生,晚上睡得着觉。嘻嘻……最重要的是,不用太打扮,梳头化妆穿衣都好
麻烦啊”
姑娘和大妈们齐齐鄙视她,最后有个大妈抓着姚海棠的手说:“我看春雨就是懒,别的什么也没有,懒得打扮,懒得争宠夺爱。”
另外一个大妈说:“我看她是争不来,她脑筋笨得很,让她想事都不怎么转弯,要真是争起来夺起来,她就得头一个被人吃了都不带有骨头渣子吐出来的。”
“我没那么笨吧”姚海棠心说自己也不至于白到这程度上啊。
“不是没那么笨,是比那么笨还要笨。”姑娘们笑作一团取笑着姚海棠。
捂着脸,姚海棠“嘤咛”了一声,羞愤地瞪着姑娘们和大妈们说:“我也可以很聪明的,只是笨一点比较省事嘛,不用想那么多猜那么多,多舒心啊天天争来斗去的累死人了,那样会死得早的,可是我想活长一点活久一点,人生好比偷来的,多活一天都得为自己活着。要真为争夺一个人活着,那以后老了想起来,人生多悲惨啊”
于是姑娘们和大妈们都被她带沟儿里了:“也是,这样还真没意思,看来还是咱们普通人家儿好,一夫一妻,多了也娶不起,这样最省心了。”
用力点头,姚海棠长出了一口气,这下三观总算正回来了,她没做成千古罪人。
她无心的一番话让杜敬璋沉默良久,他确定一件事,大概姚海棠并没有听明白他的话,他说的“留下”,大概在她看来只是从太平院出来,以后在他羽翼下过平常日子。
“这样也好,她们说得不错,你确实争不来。”杜敬璋心生怜意,他咬着不成婚,但并不代表以后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他的婚事选择的范围非常窄。
每一个愿意投身于他羽翼之下的,他都将尽责保护,但他羽翼之下不收无用之人:“唐瑶呢?”
他想问自己的是,如果不收无用之人,唐瑶的价值在哪里,会做菜,熟知他的胃口?摇头缓缓走着,竟不知觉地走入了梅林里,这满眼的花朵开得比那一天似乎还要好些,极盛为极衰之始,杜敬璋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非常苍凉。
这时才始知化身作唐瑶的姚海棠有什么作用,那便是让他:“温而有所思。”
一笑如梅,不言不语之间自是一番暗香盈盈,公子从来倾城。倾城的人通常有倾国倾世的孤独,杜敬璋此时大概离那样的孤独不远了。
二月初时九公子杜敬玱归京,他没有先回宫,反而是先到和园归还了秋水剑,这个彼时干净天真而又跳脱的少年,如今眉目间已有了风霜。一见到杜敬璋,他称了一声“四哥”,接着便满面泪流:“四哥,当年你的话我不懂,现在我懂了。”
“把你的眼泪擦干,这个京城里没有谁相信眼泪,小九,你该长大了。当年风雨我护着你,现在你要自己保护自己,明白吗?”杜敬璋看着自己最年幼的弟弟,心头一阵惆怅,看着他们羽翼渐丰满,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只是偌大的天下哪里容得他功成身退,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死局,谁也不能半路退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周全,不管是自己还是他羽翼之下的人。
“是,四哥,我懂。”杜敬玱擦了眼角的泪,再站起身来坐下时,脸上又有了笑容,似乎还是当年那性好嬉闹的少年郎,只是世事在他眉目间烙下的痕迹只怕是再也洗不去了。
细细地看了几眼,杜敬璋说:“既然回来了,这一路上有没有想过回京了要怎么办?”
这时杜敬玱站起身来深深地施了一礼,神色间分外肃然地道:“四哥,我要太平院。”
“你应当明白,太平院眼下的一切都掌握在父亲手里,就是我也鲜少再用太平院来办事。”杜敬璋说道。
“在所有人心里,太平院永远是四哥的太平院,所以我先告诉四哥一声。父皇那里,我会自己想办法,四哥千万别帮我,从今以后我来替四哥担这世间的风雨,可好?”杜敬玱终于明白,依靠于别人的帮助总是很难以成事的,只是最终他还是要依靠于杜敬璋的帮助,太平院就是杜敬璋给他的最大助力。
“我一直在等这么个人出现,如果你想做这个人,可以,拿出相应的能力和担当来。你要知道,我不会把太平院轻易交给任何人,就是我许,乔致安那关你也过不了,在说服我之前,先说服致安吧”
只是乔致安哪里是那么好说服的,杜敬玱要走的路太过长远,说不需要帮忙,但他又如何能袖手旁观……
(叮咚~~~那些担心老四会当皇帝的人不用担心了,其实老四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当皇帝,他其实内心里是个挺别扭的孩子,认为“你把最好的留给我,我拒绝”就是最不原谅他那位父皇滴方式。但是他又不能看着江山天下因为他拒绝而陷入动乱,所以他一直在稳定局面,找一个合适的人继承大统,而那个人又必需能让他安稳地退出这死局里.
老四不管做杜和还是杜敬璋的时候,其实都是很抽风的啊有木有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