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顾宁昭纪舒白》的“第887章 顾蔓珍的婚事”,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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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范文清的底细,顾宁昭压根就没费什么力气,只派人往荣安长公主府上给夏之岚送了个口信,隔天就收到了一份十分详尽的档案。
范文清,江淮人士,范家在当地也算是大家族,但他生父早逝,只留下寡母和幼妹,一家三口全靠族中接济,才能供范文清继续读书。
好在范文清争气,考中了二甲进士,又通过了庶吉士考评,在翰林院当了一名编修,又将母亲范吴氏和妹妹范琴芳接到了帝京,一家三口住在城东柳条巷,一户租赁的民宅中。
顾宁昭看到柳条巷这个地名不由停顿了一下。倒是巧了,她前几天还刚去过那一带,也不知道范家母女是不是也被纪舒白派人疏散过。
不过就范文清这个条件……顾宁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孤儿寡母一家,在帝京连一处房产都没有,全靠范文清的俸禄,还有范家母女替人做工,浆洗刺绣为生,就算顾蔓珍只是庶出,对范家来说也是妥妥的高攀了。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更是两个家族为了交换利益或是巩固地位的一桩交易。如果说原本顾连雪和顾蔓珍在帝京上层婚姻市场还不算抢手,可是她们有顾宁昭这个即将嫁入纪王府的嫡姐,身价自然是水涨船高。
安定伯夫人愿意为嫡幼子求娶顾连雪,自然也是看上了能跟纪王府拐着弯攀亲的好处。
就凭范文清的条件,别说是跟国公府结亲了,就是帝京五品官也不一定舍得把女儿嫁过去。
而顾蔓珍呢,再是庶出,那也是国公府养大的娇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样样不缺的,看着好像木讷了点,但也算是知书达理性情温婉,有的是权贵之家想来求娶的。
不过雪姨娘早早就在顾宁昭面前恳求过,不求女儿将来大富大贵,只要夫婿上进,日子顺遂就好。
难道顾远山也是听了雪姨娘的话,所以才给她找了这么一门亲事?
可是这范文清家里,也着实太清贫了些。难道将来要靠顾蔓珍的嫁妆过日子吗?
不是顾宁昭势利,实在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前顾蔓珍在府里就算没有多受宠吧,但最起码也从没过过苦日子,难不成让她嫁到范家以后,跟着范吴氏母女给人洗衣裳赚钱吗?
顾宁昭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索性叫来青露和绮罗一起参详。
青露对她的担忧表示十分认可,“四小姐从小过的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可是范家连一个丫鬟都没有,嫁过去该怎么办?”
绮罗却不同意,“范家现在日子是艰难了点,说不定老爷看上的就是小范大人的前途呢?只要能熬过这段苦日子,必定会苦尽甘来的。”
“我对我父亲的眼光可没什么信心。”顾宁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再说了,放着帝京那么多好儿郎不要,干嘛非要冒风险投资潜力股呢?敢情嫁的不是他自己,所以不心疼是不是?”
青露又补充了一句,“雪姨娘不比林姨娘出身优渥,她从前只是白家的丫鬟,想来也没有多少家底,除去公中给四小姐准备的嫁妆,应该也拿不出来更多了。若是四小姐嫁过去,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那岂不是要一直补贴范家?”
嫁妆可是一个女子在夫家安身立命的本钱,是傍身的底气,就连丈夫和公婆都无权动用,否则说出去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当然,若是妻子主动将嫁妆拿出来补贴家用,那就又是另一种说辞了。
“还是你说得对。”这下顾宁昭打定主意了,又对一脸不服气的绮罗解释,“在西胡,两个年轻男女只要真心相爱就能在一起,并不用考虑什么家族财产的问题,但并不代表这些就不重要了。别看话本子的结局永远都是穷书生和千金小姐排除万难终成眷属,可生活的结局远远没有结束,婚后的日子那么长,能过成什么样,就要各凭本事了。”
她站起身来往外走,“我得去问问父亲,如果他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我是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顾宁昭来到前院书房,却在门外被小厮拦下,一脸为难,吞吞吐吐的道,“二小姐稍等一下,老爷正在见客,不方便放您进去……”
顾宁昭就奇了怪了,“我找父亲说几句话,有什么不方便的?”
话音刚落,就见房门打开,一个小丫鬟低着头红着脸跑出来,匆匆给顾宁昭行了一礼,就一溜烟地跑远了。
随后,顾远山站在门口故作正经地清清嗓子,“阿昭,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顾宁昭一下子就懂了,什么在书房里见客不方便见她,分明顾远山偷腥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明晃晃地在书房里调戏小丫鬟。
她深吸了口气,默默在心里重复:嗯,不是亲爹,不是亲爹……
调整好心态,顾宁昭朝他扬起一个笑脸,“父亲,我来跟您商量一下四妹妹的亲事。”
说完,她就直接进了书房,努力忽略房间里未散去的酒气和脂粉气,将朱雀司查到的有关范文清的卷宗拍在桌上。
“我想问问父亲,为什么要把四妹妹嫁到范家,您是想扶贫吗?”
“扶什么贫?”顾远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满,“虽然范家清贫,但是范文清此人颇有前途,所以我才想让蔓珍嫁过去,别看现在日子苦了点,可早晚有诰命加身的那一天啊。”
“早晚是多晚?那一天又是哪一天?范文清现在不过是个七品编修,等他有资格为母亲妻子请封诰命,怕不是还要再等二十年?”顾宁昭十分不解,“朝中有才学之人如过江之鲫,您凭什么笃定范文清就能出头?若是不能呢,难道让四妹妹在范家熬一辈子?”
顾远山被她连番质问,有些恼怒,一拍桌子,“婚姻大事自来由父母之命,我让她嫁她就得嫁,哪来那么多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