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顾宁昭纪舒白》的“第698章 结亲与和亲”,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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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领命而去,然而一连守了多日,也不见有任何女子单独上过薛宅大门。
程云仙心中纳闷,难道是她拿走了那对碧玉梳,引起薛绍警惕,所以不让那个女子再去相见了?
可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那天去过他家里了,为什么也不来找她说清楚呢?哪怕是找她索要回碧玉梳也行啊。
这样不声不响的,是压根不在乎,还是打算和她彻底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不管是哪种情形,对于程云仙来说都无异于是往她身上泼了桶冰水,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她就这样日日等待,日日猜测,日日焦灼着,神思不属,饮食不振,很快就飞速消瘦下去,待到暮春时分,脱去厚重衣袍,该换上轻薄夏衫的时候,她去年所有的衣裳全都不能穿了,空荡荡地挂在身上,看起来倒多了几分弱不胜衣的纤弱之感,少了几分昔日的刁蛮跋扈之意。
这些时日华京里大体也算太平,除了楼大人迟迟未曾打动薛绍答允亲事,楼玉屏和泰宁县主的梁子越结越深,终于在延平郡王妃的生辰宴上爆发了。
楼玉屏在延平郡王府的后花园里不慎落水,又“恰巧”被泰宁县主的兄长,郡王世子所救,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了肌肤之亲。
闻讯赶来的楼夫人看到这一幕,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延平郡王世子今年二十有五,虽然还没有册立世子妃,但是后院娇妻美妾莺莺燕燕一大堆,他本人更是个斗鸡走狗一事无成的纨绔,虽然有个世子的头衔,但从来就不在楼家择婿的名单上,想都不要想。
结果出了这档子事,楼玉屏的名声已经毁了,除了嫁给郡王世子,似乎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楼玉屏回到楼家后大哭大闹,又是绝食又是上吊的,扬言宁可出家做姑子,也不会嫁给延平世子那个趁人之危的混蛋。
楼大人夫妇俩更是急得嘴上长了燎泡,出了这种事,只怕薛绍更不会答应婚事了,否则就是跟延平郡王府结仇了。
郡王府里,泰宁县主也是一肚子气,数落兄长,“我不是说让二哥去救人吗,怎么把你搭上了?楼玉屏凭什么当我大嫂,凭什么当世子妃?”
她嘴里的二哥是庶出,比起世子的顽劣程度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有让楼玉屏嫁了这样一个不能承爵又一事无成的废物,泰宁县主才觉得出了这口恶气呢。
谁让她敢肖想薛绍的?谁让那天薛绍替她解围的?这样一个劲敌,必须赶紧解决掉才行。
延平郡王妃却慢悠悠开了口,“你也不用数落你大哥,是我让他去救人的。”
泰宁县主一脸意外,“母亲想要楼玉屏当儿媳?”
延平郡王妃眼底闪过一抹不忿,“不然呢,真让她便宜了徐侧妃,到时候合起伙来对付我吗?”
若是没有楼玉屏落水这件事,延平世子也不可能娶到比她更好的世子妃了。
“可她明知道是我算计她落水,就算嫁过来,只怕也不会和我们一条心的。”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延平郡王妃冷笑一声,“我自然有办法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
楼玉屏究竟会不会嫁到延平郡王府,成了华京最近热门的八卦话题。
然而李洛突然召见了延平郡王和楼大人一起进宫,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结果没过两天,两家就开始走定亲的流程了,一下子跌破了无数人的眼球。
楼玉屏知道这件事以后差点气疯了,硬生生从后院冲到前院书房,拉着楼大人又哭又闹,“爹,我不嫁,我不嫁!”
楼大人心中有万般不忍,可还是硬起心肠,“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轮得到你来说嫁不嫁吗?来人,把小姐送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楼玉屏直接被软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进去,不许她出门一步,直到定亲礼完成。
更有几个管事妈妈日夜轮班看着她,不许她再做出自寻短见的事情来。
延平郡王府高兴得像过年,府里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定亲是成亲呢。
然而很快,他们就明白什么叫乐极生悲了。
就在定亲礼完成的第二天,宫中派人到延平郡王府宣旨——送泰宁县主去西越和亲。
圣旨一下,延平郡王妃和泰宁县主都傻眼了。
泰宁县主还等着楼玉屏嫁过来以后,她要好好耍一耍小姑子的威风呢。
可是陛下为什么要送她去和亲?
西越那是什么地方?地处深山密林,十几个民族混杂聚居,奉行的还是各部落自行其是,中央推选西越王的传统,比起南唐的繁华富庶,简直是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延平郡王妃最先反应过来,揪住延平郡王的领子质问,“那天陛下召你和楼尚书进宫,难道说的就是这件事?”
只要楼大人答应把幼女嫁过来,延平郡王就把自己的女儿推出来和亲?
“你也说了,凭闵儿的本事,再也娶不到比楼玉屏更好的世子妃了,那就让泰宁为兄长的婚事牺牲一下怎么了?陛下还要再给我们郡王府五百石的食邑作为补偿呢。”
延平郡王觉得自己这个决策十分划算,得意地一捻胡须。
泰宁县主却不干了,“父王你偏心!你为了大哥,就要牺牲我吗?”
她求助地看向延平郡王妃,然而后者却避开了她的目光,显然也是默认了延平郡王的主意。
泰宁县主心头阵阵发冷。亏她还自作聪明想出这个主意,没想到最后却是作茧自缚,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赔进去了。
她喃喃开口,“那楼大人为何会答应让楼玉屏嫁过来?陛下又许了楼家什么?”
延平郡王对女儿也是有几分真心疼惜的,只不过比起世子和整个郡王府,她的感受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回忆了一下,“哦,陛下给了楼大人一个太子少傅的虚衔,等皇后娘娘生了小皇子,将来让他开蒙。”
泰宁县主凄楚地笑了两声,“你们为了自己的官声地位,就能把儿女的亲事当做筹码随意买卖,这跟乡间那些穷苦人家所行的换亲之举,又有什么区别?”
她和楼玉屏,一个是宗室县主,一个是一品大员嫡女,结果还不是任人揉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究竟谁才是那只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