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顾宁昭纪舒白》的“第539章 南皇授官,黄院使刁难”,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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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顾宁昭就随着李洛一同进宫,面见南皇李桥。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南唐的皇宫,不同于大周的恢弘壮丽,南唐皇宫则更显精巧雅致,处处都透着一股精雕细琢的华美,也正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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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道理总是没错的。
李桥今年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长相儒雅,能看出年轻时也是美男子一枚,否则也生不出李洛这么花枝招展的儿子来。
顾宁昭依礼下拜,“民女顾宁昭,叩见南皇陛下。”
“哎,顾姑娘多礼了,快请起,赐座。”
李桥对她态度十分和气,又开玩笑似的道,“你可是大周陛下亲封的正阳郡主,怎么能自称是民女呢?”
顾宁昭轻笑着摇摇头,“昨日种种不提也罢,那些虚名就留在帝京好了。如今民女身处华京,自然只能是白身。”
见她知礼守礼,李桥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好感。
昨日李洛一回宫,就跟他说了这件事。
本来李桥还有些犹豫,担心他若是留下顾宁昭,会不会让元和帝误会,觉得南唐是故意和大周作对。
可是李洛却劝他,“父皇,咱们和大周结盟交好,却不代表要事事低人一头。于公,顾宁昭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于私,她和阿玉又是嫡亲的表姐妹。难道我堂堂一国太子,连收留亲戚小住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再说了,顾宁昭是逃婚,又不是叛国,实在不用上升到影响两国邦交的高度。
如此一番劝说,李桥才肯答应见顾宁昭。
今日逋一见面,他先是为顾宁昭迥异于中原人士的容貌震惊了下,然后才收回思绪,清了清嗓子,“既然顾姑娘这么说,那朕就依你所言,封你为我南唐太医院正六品女医,如何?”
太医院最高级别是正五品院使,下设从五品左右院判,然后就是六品的御医,只有这三个级别可以给皇室成员或者朝中官员独立看诊开药。
御医下面还有七品医士,相当于御医的后备役,平时负责跟着御医做记录,打下手,熬到一定年限,通过了院判的考核,就可以升为六品御医了。
最后一级也是太医院里数目最多的,从七品的医吏,相当于文书属官,平时负责整理脉案,会诊记录,研究药材药性,做的是这一类杂活。
李桥直接给了顾宁昭一个六品官职,让她能独立看诊,可以说是相当大方了。
“臣谢陛下厚爱,必定不负所托!”
顾宁昭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领旨谢恩。
李桥明知道她是逃婚出来的,也不提这茬,只和顾宁昭闲聊了几句医理,还有她这一路上的见闻等等,丝毫没有君王的架子,倒更像一个邻家伯伯一样。
顾宁昭心领了李氏父子的好意,越发打定主意,这几年就好好待在南唐太医院里,若是能教出几个好苗子,也算是她送给李洛的礼物了。
中午,李桥还留顾宁昭在宫里用了御膳,一直等到有大臣求见议事,才让李洛带顾宁昭出宫。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带你先去太医院的官署转一圈,认认门。”
虽说南唐不禁止女子入朝为官,可太医院里还没有过女官女医,顾宁昭是破天荒的头一个。
李洛怕她一个人在里面会受排挤,亲自带她过去,也是存了威慑众人的意思。
院使姓黄,今年年过六旬,头发胡子白了一大片。
见到李洛前来,连忙带着众太医出来迎接,“见过太子殿下!”
李洛示意他们平身,拉过顾宁昭,对众人道,“这位顾姑娘,是本宫未来太子妃的亲表姐,于医术上颇有研究,刚刚被父皇任命为六品御医,从明天开始,你们就是同僚了。”
黄院使和众太医听了大惊,纷纷抬起头打量着这个容色姝异的少女。
刚才见李洛和她并行而来,还以为这是皇后娘娘母家的哪位小姐,李洛的表妹什么的。
没想到不是表妹,竟然是姨姐?
等等,未来的太子妃不是大周贵女吗?那这位顾姑娘也是?
顾宁昭走上前,落落大方朝众人行了一礼,“院使大人好,各位太医好,我是顾宁昭,出自大周平国公府,日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黄院使不由蹙眉,他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既然顾姑娘是大周公府小姐,为何千里迢迢来我华京太医院当一个六品女医?”
这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腻了,跑来体验生活吗?
陛下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
黄院使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李洛听了这话也有点不高兴了,他特意亲自带人过来,结果黄老头儿还这么不给面子。
他刚要开口斥责,却被顾宁昭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淡淡一笑,态度平和,丝毫没有被黄院使的话激怒,“早就听闻南唐风气开放,女子也可入朝为官。黄大人身为太医院院使,难道还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子吗?”
黄院使一吹胡子,“当然不是!”又狐疑地打量顾宁昭,“只是你这丫头年纪轻轻,医术能有多精湛?陛下直接许你六品御医之职,那可是要独立给人看诊的,你能行吗?”
若是让她从七品的医士做起,跟着其他有经验的太医打打下手,积累经验,黄院使还不至于这么不满。
没看那些六品御医,至少都三十岁出头了吗?有的人可是十几岁就进了太医院,熬了十几年才走到今天的。
如今一个十五六的小丫头就能当女医,这将他们置于何地?
黄院使的话说中了许多御医的心事,他们看顾宁昭的眼神也充满了打量和怀疑,隐隐还有一丝嫉恨。
一定是她仗着出身好,又是太子妃的亲戚,逼得李桥不得不做这个人情的吧!
“行不行的,黄大人让我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顾宁昭负手而立,一片成竹在胸的姿态。
黄院使想了想,吩咐身后的太医,“去把今天上午整理的积年医案搬出来。”
为了提高业务水平,太医院会定期组织会诊和辨症,将历朝历代积累下来的医案拿来做教学,让大家只看病症下药,再和当时的诊断做对比,也算是变相的竞赛和考核。
很快,就有人搬来了一摞厚厚的医案,纸张泛黄,一碰就簌簌掉渣那种,显然年头久远。
黄院使点起一炷香,对顾宁昭道,“在这柱香燃尽前,你要尽可能地给这些病症开方,越多越好。”
话音刚落,顾宁昭已经毫不犹豫地坐下来,双手各拿起一份医案,竟是左右同时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