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畅瀚行月》的“第四十五章 谢雷邕宴风雅阁(二)”,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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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五叔不会走了......”谢花卿想了想又道。
“为什么?”不儿道。
“因为,风雅阁,两年来五叔第一次在风雅阁设宴,说明他想开了一些事,他想从伤痛之中慢慢地走出来。”谢花卿道。
“是了,”不儿点头道。
“好了,不儿,你知道吗?我承望我们谢家堡的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管遇到什么问题。虽说身在江湖,那又怎么样?我们生而为人,只有内心通达,才有好的状态,才能去勇敢地面对一切,不是吗?”谢花卿笑道。
“是啊,小姐,老爷最是通达之人,小姐最是聪慧了,真真的好,”不儿点头笑道。“谢谢老天爷,让我跟了一位好小姐。”不儿双手合十。
“不儿,又傻了......”谢花卿笑道。
谢花卿起身换了一身丁香色绣着松花色丁香的宽袖直领襦裙,外罩白色轻纱半臂,搭着松花丁香绣披帛,束着丁香色白缘腰带,脚穿着一双丁香绣花鞋。不儿换了一身荼白对襟上衣,一条浅蓝束口大口裤,一双浅紫灰绣花鞋。
申时初刻,两人出了偏门,穿过一条窄巷,走过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甬路,散散落落十几颗树木,有合欢树,又桂树,有木棉树,有月季山茶花。但见前面一处棕木楼牌,刻着墨绿篆书“风雅阁”,两侧各立有两根棕柱,藤木门前围着一圈高高的蔷薇花缦绕着的篱笆,门前花花草草。原来这是花梨木搭建的阁楼。
“五叔,我来了,你在忙什么?”谢花卿踏进房门,一阵淡淡奇特的檀香香气袭来,“幽海檀香,真的好香啊......”
“花卿你来了,快,帮我把这个窗幔挂上......”换了穿一袭深蓝道袍的谢谢雷邕从楼上抱来绣着几只鸿雁和梅兰竹菊的月白色窗幔,放在一扇大开窗前的桌案上,“这是干净的,自从风雅离开后,这扇观景窗再也没打开过,这窗幔是风雅亲自做的,窗幔也就拿下来一直搁在柜子里,今日就重新挂起来,再也不换。”谢雷邕一直怕自己始终忘不了风雅,见其留下的物什就心痛难安,为了自己缓解情绪,就将风雅阁里有关风雅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正堂中挂着一幅“越溪山水图”,观景窗上挂着一幅行书“雅悦心怡”。
两人
一人拿着一个角,站在桌案上,将缦帘边留的小孔一一穿在窗棂的竹木圆槅上,穿好将竹木往下凹槽中一按就卡在里面。
不儿拿着抹布擦了一遍桌案,谢花卿拿来一条绣花纱罗铺在上面不长也不短。不儿将桌案上的彩笺,一摞剡藤纸,檀木笔架,剡青砚,一一规整了一遍。将两只青瓷镂空观赏瓶摆在了堂中的几案上。
观景窗对着是几张坐塌和苎麻垫蒲团,围着两张几案,上放着彩釉十二只兰花茶盏和两个彩釉茶注。
“我让田管家给我送来两坛状元红,和一些吃食点心,我自己还做了点......”谢雷邕笑道。
“早知道,那会子我就来了,来帮你做,五叔你也不给我说......”谢花卿笑道。
“你过了晌午都是要小睡一会儿的,当叔叔的怎么不让你午睡,来给我干活呢?何况两年来都是你来此收拾,我在这儿了又怎么舍得在你午睡的时候把你喊来?”谢雷邕笑道。
“这没什么的嘛,是我这个当侄女的应该做的,再说还有不儿啊......”谢花卿笑道。
“小姐,五爷疼你呢?”不儿笑道。
“知道啊......好了,下此,下次一定要叫我......”谢花卿笑道。
“行,叫你,叫你......”谢雷邕笑道,“来罢,现在就有分派给你,后面小厨里,几色点心还有鱼快好了,你去看看,不儿跟着小姐去,用那个
食盒装了来。”
“是,五叔......”两人不一会儿就拿了来。
“桂花香糕,梨香茶糕,月季花茶饼,水晶蒸鲈鱼,枸杞
胡麻粥,还煮了两壶顾清紫笋,五叔也太会做罢,这么好,还这么多,五叔,什么时候也教教我......”谢花卿笑道。
“好,你忘了,那次风雅在这里做这些小点心,蒸糕,让你跟着学,你还偷懒不想学呢,就知道吃......”谢雷邕笑道。
“风姨啊那双巧手,真是天下难有了,所以,我要做怎么也做不好的,不如就吃呗,那么好吃,不多吃点才对不起风姨的巧手......”说到这儿谢花卿意识自己不该说这些,捂着嘴巴看着谢雷邕,“五叔,我......”
“风雅......”谢雷邕苦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头笑道:“不妨事,今日就不想不开心事,快,把点心装盘摆桌啊......”
“是,”三人忙着摆点心。
“五爷,柳爷他们来了,”田管家带着几人拿着
食盒和一壶状元酒进来。
“快请进来......”
风雅阁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谢雷邕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有一日能有这么多朋友在此小聚,他心里也欣慰。
一一落座,“五爷的这个风雅阁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怡人心脾,”柳俊堂说道。
“好一个世外桃源,来大家饮一杯,”谢雷邕笑道,田管家挨个到了酒。“田管家,你暂且带人回去,这里结束,食盘等一概我们自己送过去。”
“这......”田管家犹豫着。
“你们也累了一天不是,先回去歇着,”谢雷邕笑道,“那三盘茶点,几
大碗粥拿回去给他们分了。”
“是,多谢五爷,”田管家笑道。
“我们还说,要早过来,看看有什么甚么要做的,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做好。”李崇飞道。
“快都尝尝这是我五叔亲手做的,两年来,我和我爹都没这个待遇呢......”谢花卿笑道。
“哈哈,我这侄女,我两年没碰过这些东西,都生疏了。大家若不嫌弃,就多吃些,”谢雷邕笑道。
柳凯道:“这几色糕点酥香,这鱼肉鲜美,粥甚好,没想到雷邕兄弟还有这手艺。”
“哎,柳叔,”谢花卿扯了扯他的袖子,轻声说道。
柳凯没注意,又笑道:“雷邕,可否问一句,今日怎么想起在风雅阁设宴,这......”
“我明白你们很想知道这个问题,我也不瞒你们,”谢雷邕叹了口气道,“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风雅对来说是让我往后一生想起她来都陷于悲痛之人么?那这一生我太痛苦了。还有我不能一直在这样的氛围中强行让自己快乐,只有真正的快乐才能叫快乐。快乐也是舒心的良药。所以,我想改变一下对一些事的看法,就这么简单。”
柳俊堂听闻,心中也是感叹,人死不能复生,情痴也莫过如此了。
“如此甚好,雷鸣兄若知道你能这么想,他一定甚为欣慰。”柳凯笑道。
谢花卿听这一席话,想着竟也噙泪,她轻轻深呼吸了口气,抑制住了眼泪。
这一细微动作被斜对面坐着的柳俊堂发现了。
“五叔,柳叔,我不会饮酒,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们了......”谢花卿端了一个彩釉茶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