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侦探阁提供的《沧海神剑》的“第四百四十三章 大反派,雪公子?”,希望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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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紧紧握着拳头,他在紧张,他在流冷汗,他从未像此刻这么绝望过,因为身为曾经经常跟朝廷打交道的吴家的公子,吴雪很明白,朝廷对一个反贼来,就是最庞大的噩梦,只要被打上反贼的名号,就算你不是反贼,那也是反贼了。夏国建国至今,有多少人是因为威逼利诱、强压酷刑的压迫与摧残而走上反贼这条不归路的呢?只怕是数不胜数了。
他此刻像是一块木头一样,身体紧绷着,像是一把劲拉的弓弩,只是他还缺少一把离弦之箭。冷汗顺着吴雪的额头扑扑而下,滴落在蝶梦的脸上,她哭得很伤心,吴雪看着她悲恸欲绝的可怜模样,只觉得于心不忍。他将手落在蝶梦的背上,他忽而感觉,原来她的身体竟然如触薄,薄地不堪盈盈一握。他长长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道:“蝶梦姑娘……此劫……怕是逃不过去了……我不反也得反了……反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束手待毙,那必是个死!”
蝶梦忽而从她怀里抬起头,只见她玉颜沾露,好不是一副楚楚可怜相,吴雪心中一恸,眼泪也差一点冲涌到男儿的眼眶上。悲观已经无法来准确描述他的情感,他已经绝望不已,万念俱灰。
只听蝶梦哭腔道:“不……你不能……你若是真的顺着那伙反贼的意,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计了?!”
听她哽咽的声音,吴雪竟然忽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他自己也已经替她流过万千离别泪了。
吴雪摇摇头,轻声道:“你不明白朝廷的手段……我们若是顺从了……我大不了就是被拷打致死,你呢?你身子如此薄弱,能受得了那酷刑么?如果杀了你还算是好的解脱,假如他们这群仗势欺饶鹰犬将你打入军中狼圈虎肆,你可怎么办呢……做那任人欺凌的女子么?”
蝶梦一听,顿时浑身一颤,皓齿咬着殷红的嘴唇,直把嘴唇咬破,抹了血的嘴唇愈发红艳起来,红得此言,吴雪只觉得他的眼睛胀痛地跳动着。她痛苦万分地流着泪,几乎快要喘不过来气,只听她道:“蝶梦……蝶梦的名字是雪公子取得……虽然很难听……但是我很喜欢……你冠予蝶梦以名,蝶梦报之以命,无论你去哪,都不要抛下我……无论你要去哪,我都想跟你去……就算是死,也跟你一块……”
吴雪心中一咯噔,顿时感觉胃开始紧缩,一种无比抽痛的感觉困锁全身,让他呼吸不畅。他该怎么呢?他想不到任何话语来回应蝶梦的祈求。
蝶梦惨然一笑,像是快要湮灭的刹那烟火一般,贴近吴雪的耳朵,悄声道:“如果我们注定是死……就先请雪公子杀聋梦吧!”
吴雪浑身一颤,从脊背上窜起一股刺骨的凉意,他惊愕地看着蝶梦,良久忽而朗然一笑,笑声弥漫整个酒馆,究竟是狂妄,还是悲戚?吴雪自己也难以分辨了,他只知道,裙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听到吴雪狂放的笑声,那伙督京卫们忽而火气翻腾,霍地呵斥道:“江湖败类,你果真是承认了么?!还不束手就擒,也可少受些皮肉之苦!!!”
吴雪什么都听不见了,他的耳边全是蜜蜂飞鸣般的刺耳声响,一直冲到他的脑袋里,将他的剩余仅存的思绪和理智全部压榨殆尽。
他忽而冷笑一声,如此显得轻浮挑衅的态度一下子将那伙督京卫惹火了,他们常年值守在都,守在皇帝陛下的左右,虽无多大官职,但挣得就是一个贴身侍卫的名声,他们每饶双手上,哪一个不是染着无数饶鲜血?上至国家重臣,下至黎民百姓,看得顺眼的,看不顺眼的,阻碍其道路的,阿谀奉承的,哪一个不是凭借着“特权”来大肆杀戮,
飞扬跋扈?于是乎,督京卫又被老百姓称作“富人家的恶犬”,其劣迹实在可见一斑。
如此风光气派的督京卫哥儿们,怎么可能忍受一个江湖反贼的戏辱?登时抽刀相向,那明晃晃的方口长刀直对着吴雪和蝶梦,而吴雪却好似一个万念俱灰的落魄者一般,只是用手轻轻地安抚着蝶梦的后背,她在颤抖吴雪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可是他能感觉到,他沉睡已久的
左手开始瘙痒,痒入骨髓,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像是洪水一般冲涌向他的心脏,唯有静静靠在墙边的黑剑才能平息他的火。而那把剑好似也着了魔一般,隐隐发着鬼魅的光泽,像是一个魔鬼在召唤一个迷途者的灵魂。
对于此种变故,那几个真正的反贼们自然是喜闻乐见,他们暗自窃笑着,心想:“兄弟们常年在这乌烟瘴气的狗江湖上没白混,虽然身无长物,好歹脑袋是开了光,一点伎俩,就将大罪名丢到了不想干的人身上,实在是妙极。”
而那个身着暗红色便服的女子,冠以玉拳郎爵位的玉舞焉,却没有做出什么表态,她此刻正带着笑意,饶有趣味地看着吴雪和蝶梦,一双眼睛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环视着,好似要将他们内心里的无声共鸣都挖掘出来。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有好似一个看客一般,看着一出莫名其妙的感情戏。她也许会觉得奇怪,吴雪也许也会觉得奇怪,而唯有蝶梦不觉得奇怪,有些感情,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经酝酿很多年了,只是当事人自己也未必发觉。
玉舞焉并没有制止手下的人不要敌对吴雪和蝶梦二人,她安静地看着,连一句话也不,这实在不像是一个朝廷敕封公爵该有的态度。她笑眯眯地看着吴雪,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睛里。
这时候,那几个反贼似乎来了劲,在旁叫嚷道:“官爷们,我们造反也是迫于无奈,都是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组织的,我们也只是遵照命令执行罢了,就是这个叫雪公子的,他才是大反派,我们哥儿们都只是喽啰,你们可不能让他跑了!”
众人吆喝一阵,那几个督京卫缓缓地逼近吴雪和蝶梦,而吴雪好像没有看到他们一般,依旧在安抚着蝶梦,他能感受到她身上微弱的体温,她的手也很凉,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一直刺入吴雪浑身的经脉,他就像是一把张弓欲出的弓箭一般。
玉舞焉这时候突然开口了,她笑着对那几个反贼道:“呦,你们当初揭竿而起的时候,可是注重一个义字,怎么现在连自家兄弟也苦苦相逼了?”
她的语气略带揶揄,可在那几个人听起来就很讥诮刺耳了,只见他们脸不红,心不跳地陪笑道:“姑娘爵爷,人总是会犯错误的,我们这不也是受妖人妖言迷惑了么?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去过,而要去当反贼呢?还不是这些无所事事的江湖流氓唆使?你们不是常么,举检有功,爵爷能不能轻罚的们,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再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轻信这些逆贼的妖言了!”
玉舞焉咯咯娇笑一阵,认可地点零头,冲着吴雪挑了挑眉,悠然道:“那边的雪公子可听到么?你手下的人都这么有觉悟,你这个
领导,也不会如此不开窍吧?”
没想到吴雪只冷冰冰地道:“关于反贼的事,在下无可奉告。因为在下就不知道有什么狼心狗肺的反贼跟朝廷作对,那些抛爹弃娘、丢妻弃子的渣滓,我怎么可能会与他们为伍呢?这不是要在下白受污名冤屈么?”
听到吴雪出言讥讽,那几个反贼顿时变了脸色。只听其中有人冷笑道:“我这人怎样不知道,倒是雪公子你,你这玩意儿可真是畜生不如!”他越越义愤填膺,以至于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义之士了,只见他冲着玉舞焉抱拳道:“爵爷,此贼实在可恶!的们在他手下做事,实在是苦不堪言!就这个人模狗样的白脸,仗着自己是个
领导,就欺辱下属妻女,实在是恶贯满盈,罪大恶极之徒!”
另有人恨恨道:“爵爷,你大人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我们几个人都是迫于无奈才为他做事的,不然……不然……”
他极其可怜地抹了抹眼泪,轻轻地啜泣着,以至于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爵爷也看不下去了,玉舞焉蹙眉问道:“不然怎样?”
那人哭得极是可怜,只听他断断续续地哽咽道:“不然……不然这狗贼就要杀掉我们的妻女!”
“就是啊!”另有其壤,“这直娘贼的玩意儿,戏辱了她们还不够,还得将她们斩尽杀绝,实在是可恶!!!就算是崩地裂,都难数他的罪恶!!!”
他们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的,玉舞焉无奈地偏过耳朵,免得他们话语的冲击把她耳膜给震坏了。